沈云霜在二楼用了早膳。
这里阳光通透,她很喜欢。
坐在这里,心里也亮堂。
吃完后,沈云霜就看书了,桃枝上来奉茶水时,沈云霜交代道:“昨晚房中的那套茶具扔了吗?”
桃枝点头:“奴婢已经砸碎了,丢了。”
“那就好。”
楚观南喝过水的杯子,她用着也恶心。
沈云霜纤细素白的手缓缓写字:“让容沧准备的事,都准备妥当了吗?”
“奴婢也都吩咐下去了。”
桃枝给沈云霜扇着扇子:“刚才奴婢听说,姑爷去慈安堂用膳,一直都是冷着脸的,颓废的不得了,老夫人都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惹恼了他。”
沈云霜抬笔,嘴角轻笑:“不过是废物罢了。”
前世楚观南官至二品,可是十分有出息的。
这中间,也挖空了她的血肉,用她的尸骨铺出来的路,走的自然容易些。
可这辈子,他就别想再有出头之路了。
今日的天不闷热,反倒有丝丝凉爽之意。
楚观南带着一部分钱财出了门,让身边的人先去填补买粮草的亏空。
好在这个窟窿,让沈云霜的钱给赌上了。
虽说他去清州白忙活了一场,可抵上沈云霜的钱,他也算没赔钱,心中也稍稍舒意些。
拿着剩余的钱,楚观南便邀着同僚,一同去酒楼吃酒。
在清州那个鬼地方熬了两个月,楚观南人都要废了。
“观南兄,你这三年之内可都没有晋升机会了,这一段时日,圣上让你闭门思过,你还敢偷偷跑出来,也不怕被人瞧见?”
楚观南仰头喝了杯酒:“我现在就是个眼不经传的小人物,谁会在意我?”
几杯酒下肚,楚观南就晕乎乎的了。
同僚:“如今你年岁大了,如若没有天大的功劳,也只能困在这七品小官上了,你也得找个别的出路才是。”
同僚抬起酒,要同楚观南碰了一杯。
楚观南脸色却变得极其难看,紧紧攥着酒杯,股指节吱吱作响。
眼看着楚观南要生气,同僚慌忙说:“不过,眼下我还是有个办法帮你的,要不我也不会提这件事儿了。”
此人和楚观南十分要好,也深得楚观南信任。
只见同僚在楚观南耳边低语几句,楚观南的眼神骤然亮了起来。
“还有这个门路?”
同僚笑了下:“当然,你若跟着我干,不会吃亏的。”
沈云霜躺在二楼软榻上,身上搭了薄被子,夕阳西下,身后的黄玉屏风被照的泛起淡光。
她睡的有些沉,素白的脸上沉静不已。
正对着的屋檐上,一道修长冷厉的身影悠然坐在,目光一直凝着那道倩影身上。
待了许久,天月实在忍不住了,低声问:“督主,您,您还不回去吗?”
萧衒回过神,不满反驳:“本督才坐了多久?”
天月摸了摸脸,不好意思的说:“主要这个位置,平日里都是我坐着的。”
萧衒:“……”
想到沈云霜还在生他的气,萧衒心里一阵失落。
罢了,等过两日气消了,再来看她。
“别告诉她,本督来过。”
天月:“是。”
刚要离开,软榻上的沈云霜正好微微翻了个身,手腕从袖子里露出来。
那只雪白纤细的手腕上,正戴着一支雪玉通透的镯子。
萧衒脚步骤然止住。
她还戴着?
心中当即荡起一阵涟漪。
就连万年不变的邪气凛然的俊脸,也卷起一抹笑意。
看来她还是在乎他的。
无论威胁也好,吓也好,只要能让她记得他,就够了。
天月默默站在后面,督主都看了一下午了,夫人是好看,可这么看,谁也遭不住呀。
总算萧衒的眼神离开了沈云霜,嘱咐天月:“把她的院子看好了,楚观南若是敢来过夜,就把他打出去。一切有本督给你撑腰。”
天月屏气:“是。”
沈云霜睡到了快用晚膳的时候才起来。
外面打探消息的荷叶就回来了。
“夫人,姑爷已经去了那个地方,不知是谁暗中帮了容沧一把,本来引诱姑爷的人并非是他最要好的同僚。”
“没想到,那位同僚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说愿意帮忙,这才如此顺利得了姑爷的信任。”
沈云霜眼眸微动。
有人帮她们?
“记得好好让人带着他,别出差错,也别走漏风声。”
“奴婢明白。”
这两日,白芷嫣暗地里和秦玉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