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齐:“姜丫头,现在可以说说正事了吗?”
姜语卿笑道:“我听闻阁老过去是先帝恩师?”
傅齐闻言动作一顿,却又很快面色如常。
傅齐:“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老夫现在就只是个挂着闲职的阁老而已。”
姜语卿眼中带笑,“据我所知,内阁可没有闲人。”
她缓缓放下茶杯,“元国皇室中共有两阁,内阁乃先帝所创,主要负责每年科考时为先帝筛选能人,用以辅国。道阁乃当今皇上所创,主要负责军队扩招时挑选能人,用以制衡各方势力。”
“先帝驾崩后,内阁便失了统帅,成为一片散沙,可三年前,内阁忽然重新运作,您也在同年当上了内阁阁老,您说,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早就安排好的呢?阁老。”
听完姜语卿一席话,傅齐与傅晨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傅晨。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还未及笄的少女,心中居然有些恐惧。
半晌,傅齐说道:“姜丫头在说些什么?老夫有些听不懂。”
姜语卿闻言浅笑,她说:“那我就说些阁老能听懂的,太子府最近给您的压力不小吧?我猜太子是知道了内阁由你掌握,便想逼你为他效忠,但又不能太过,怕逼急了被反咬一口,便只能暗中打压,比如上次在我这镇国公府的一番警告。”
傅齐脸色彻底变了,他眼中满是警惕,像是要将姜语卿看穿。
姜语卿也不躲闪,就任由他看。
能知道这些,也多亏了前世自己对君吾仲的那一腔真心。
前世,她因为太过在乎君吾仲,姜语卿便总担心君吾仲会被别的女人骗走。
也因为如此,每每君吾仲出门不带上自己的时候,她总会偷摸着跟上去,刚开始也会被发现,被君吾仲说了几次。
可后来姜语卿学聪明了,她买通了君吾仲常去地方的小厮或者伙计,让他们替自己盯着君吾仲。
长此以往,姜语卿知道的事情也就越来越多,内心的满足感也越来越深。
她觉得自己知道了君吾仲那么多事,以后若是君吾仲背叛自己,她就可以用这些事情作威胁,将他永远绑在自己身边。
可到底还是被发现了,自那以后,她便被君吾仲给软禁在凤仪殿,直到死去。
好半晌,傅齐叹气说道:“说吧,你想让老夫做什么?”
姜语卿闻言看向傅晨说:“我不需要阁老做什么,但需要傅考官做件事。”
傅晨没想到姜语卿的目标居然是自己,他问:“你一开始就只想找我,为何要带上我祖父?”
“为了确保你会来,若我单单叫你,你会来吗?有了阁老在前,便不用担心这些了。”
姜语卿说的轻松,傅齐与傅晨却是听得心惊。
眼前的少女不过十几岁,可这心思却是深沉得很。
傅晨:“你要我做什么?”
姜语卿:“我若是没记错,下月中旬便是科考开始的日子。”
傅晨:“正是。”
姜语卿:“科考时,傅考官替我留意一个人,那人乃宣城人士,名为宣景。”
傅晨:“你是如何知道他一定会参加科考?”
姜语卿摸了摸茶杯口说:“因为他是太后的亲侄子。”
话到此处,姜语卿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但傅晨却已经猜到了一些,只是不敢确定。
之所以要找这个人,并不是姜语卿打算纳入麾下,太后的人她不可能留在身边。
但前世这个宣景,不但科考中了状元,后来更是在太后的扶持下,一举坐上了国师的位置,奠定了太后在朝中的根基,也掣肘了君吾仲。
此人是个人才,但他是太后安插的人,就算不能用,也不能让他在科考中崭露头角。
夏阳苑。
花漾:“奴婢收到密报,大小姐今日邀请了阁老傅齐与府学考官傅晨,如今正在春晖苑谈话。”
姜语嫣:“这两人有何特别之处?”
花漾:“傅齐早年是先帝恩师,后来又执掌先帝所创内阁,至于傅晨,他乃是现任府学考官,担任此次科考主考官以及判卷官。”
姜语嫣似乎想到了什么,她问花漾。
“我记得,每年科考都有两位主考官,另一个是谁?”
花漾:“今年的主考官有变,往年都是太师曹仲和傅晨,但今年不知为何换成了太师长子曹涯。”
姜语嫣:“太后也查不到原因。”
花漾:“太后娘娘那边只查到说曹太师身体抱恙。”
姜语嫣想了想说道:“你去库房找些补品,明日咱们去太师府探病。”
花漾:“可您明日不是已经与莫二少有约了吗?”
姜语嫣心惊,她险些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好在花漾提醒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