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语卿问道:“你的意思是,那考生死前正准备休息,但中途有人出现,打断了他原本的计划?”
杜城点头:“小姐,我觉得凶手与那考生,可能认识。”
姜语卿皱眉。
若当真如杜城所说,那这个案子就是熟人作案。
可眼下也实在不好查,主要是今年的考生比往年要多上不少,光是住在茂意客栈的考生,就有近百人,更别提其他客栈住着的考生了。
最重要的是,那考生现在已经死了,想问也找不到人问。
姜语卿问:“还有其他发现吗?”
杜城想了会道:“有,但有些奇怪。”
姜语卿:“如何奇怪?”
杜城:“我观察尸体伤口时,发现那考生腹部伤口周围还有许多不规则的刀口,似乎那凶手在杀了人后还反复将凶器捅进死者的身体,但又不像是报复,反倒更像是一个新手在害怕恐惧下做出的举动。”
姜语卿沉脸道:“他不确定人是否已经死透,所以又补了几刀。”
杜城点头道:“小姐,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总觉得茂意客栈,还会死人。”
姜语卿也有这种感觉,尤其是在听完杜城的分析后。
恰好这时,漠河回来了。
门外,漠河道:“小姐,你让我打听的那位考生,有消息了。”
姜语起闻言立马道:“进来说。”
漠河推门而入,跟杜城打了个招呼道:“死掉的那个考生叫宣和,宣城人士,宣城这次进京科考的考生有十五人。”
姜语卿微惊道:“十五人?一个地方能同时考进十五人的几率有多大?”
杜城道:“几乎为零,历代考生中,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最多也就四人。”
漠河闻言道:“你怎么这么了解?”
杜城轻咳两声道:“闲来无事,爱听一些杂事罢了。”
这话说的姜语卿都开始打量起杜城了。
刚才只顾着听杜城分析,一时没察觉。
现在想想,姜语起忽然觉得杜城此人没那么简单。
一个府医,为何会那么多仵作的行当?甚至在那短短时间内观察出那么多?
姜语起又想起刚重生时,也是杜城当机立断说自己中了毒,甚至还能说出那毒药的名字和症状,最主要的是,他能治!
这些都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府医的身上!
思及此,姜语卿注视杜城道:“看来杜府医还有事情瞒着我啊!”
眼见姜语卿的注意力要放在自己身上,杜城意图转移道:“小姐不觉得奇怪吗?宣城今年来了那么多考生,为何登记册上却只记录了三个?”
杜城本意是想转移姜语卿的注意力,却不想这一句话又把自己给踹了回去。
就听姜语卿问道:“杜府医是如何知道登记在册的宣城考生,只有三个?这件事,漠河似乎没说。”
闻言,杜城简直想给自己一嘴巴子。
最终也只是无奈认命道:“小姐,您还是先处理眼前的事吧。”
姜语卿也不打算现在追问这些事情,她道:“漠河,继续说。”
漠河闻言道:“另外,我打探到,科考前一日,宣景见了一个小生,但不知道两人聊了些什么,今日那小生也在考场中,但他跟宣景不在一个考场。”
姜语卿皱眉问:“那小生叫什么打探到了吗?”
漠河点头道:“那小生是京中一个戏班子里的,叫何小。”
听到戏班子三个字,姜语卿猛地想起之前天璇跟自己说过得一件事,她问:“你说的戏班子,是哪个?”
漠河道:“好像叫天星班,听他们说,这个戏班子早年来过一次京城,后来出了事便离开了京城,但不知怎的,突然又回来了。”
姜语卿:“突然回来的?”
漠河点头道:“是,今日府学出事后,有人看见了。”
姜语卿沉默,她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似乎有人在背后布局,目标就是那些考生。
可她想不明白。一些手无寸铁的考生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那人布这么大的局?甚至不惜杀人!
猛然间,姜语卿脑子里就出现了太后的身影。
若这件事背后的人真是太后,那这个局,怕是没那么简单。
想着想着,姜语卿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这一切都是从科考开始出了问题,死的不仅是考生,还是来自宣城的考生。
思及此,姜语卿起身对门外喊道:“天璇,备马车,去忘忧楼!”
慈宁宫。
经过太医这几日的诊治,太后已经能下床走动了,脸色也比之前好看很多。
就是脖子上被君吾尚掐出来的痕迹还在,倒是没之前那么明显,但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太后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