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去陆家？”
本来气定神闲在欣赏窗外景色的付菀猛地回过头，她微微蹙起的眉心和略显焦急的语气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霍景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淡淡道：“你在害怕什么？”
付菀一怔，意识到是自己反应过激，有些失态了。
她立刻调整了一下呼吸，眼底泛起一汪水，糯糯道：“我昨天也在陆家吃了闭门羹，今天不想再去自讨没趣。”
“是吗？”霍景致挑了挑眉，抬手帮付菀将碎发捋到耳后，动作轻柔，“有我在，陆家会开门的。”
“四舅，我真的不想去……”
“和陆家签约不是你奶奶交给你的任务吗？”
“可奶奶也说了，即使这次不能签约她也不会怪我，只当是历练，四舅，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菀菀，乖一点。”霍景致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眼神也别有深意，“你这么抵触和我去陆家，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他的眼眸如一汪幽幽的深潭，倒影着付菀微蹙的眉心。
她不安的看着霍景致，有种被看穿的紧张感。
在他眼神的压迫下，付菀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如果再拒绝，就真的有鬼了。
付菀把头移向窗外，装作漫不经心的欣赏景色，心跳却快了许多。
霍景致打量着她的侧颜，笑意不明。
顾湾，我还是很想看看，你在面对陆衍之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
霍景致在来钦海之前，去见过真正的付小姐。
他能看出付小姐已经油尽灯枯，不过是熬着心血，勉强度日。
所以他也猜出付菀忽然回了钦海，是想找裴老为付小姐求药。
不知怎的，得知这一消息，霍景致忽然也想到钦海去看看。
那是付菀的生长的地方，有着她最明媚绮丽的少女时光。
或许还藏着她少女时第一次爱上的少年。
而付小姐的沉默，也印证了霍景致的猜想。
那天他问付小姐，为什么多年来付菀从未回过钦海，是近乡情怯，还是另有隐情。
付小姐只是垂着眸，静默着。
霍景致又问：“那个人是谁？”
付小姐还是不答。
于是霍景致呷了一口茶，状似无意的开口：“直到今天，她还是没有放下他对吗？”
“那你呢？”付小姐终于抬起头看着霍景致，“你问这些事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是单纯的好奇，还是嫉妒心作祟？”
“你只需要告诉我那个人是谁。”霍景致放下茶盏，双眸无波。
“陆衍之。”付小姐唇边溢出一丝笑，那笑容惨淡，如冬日最后一抹夕阳，坠下，便是永夜。
陆衍之。
霍景致缓缓合眸，他太熟悉这个名字。
生意场上的无数次交锋，谈判桌上的剑拔弩张，他和陆衍之棋逢对手，他们之间的硝烟从未熄灭。
陆衍之与许听澜和池岫白都不相同，他堂堂正正，卓尔不群。
即使与霍景致是竞争关系，但霍景致依然欣赏这个强大的对手。
只是他想过千百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付菀的过去会与陆衍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