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怎么会？他怎么可能有这张照片？”
付菀骇得猛地倒退一步，差一点就跌坐在地。
可她宁愿自己跌坐下去，这样至少疼痛会让她清醒，而不是让她被恐惧包裹。
霍景致拿到了这张照片。
他是怎么拿到的？
他又是为什么去拿？
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他肯定知道她是假的付小姐，她被发现了……
无数念头在脑海里划过，最后只定格成一句。
她被发现了。
霍景致知道她是假冒的了？那他知道她接近他的真实目的吗？
付菀死死咬着指甲，直勾勾的盯着那残缺照片的一角，心里慌得不行。
假设霍景致一切都知道了，那这两天在他面前献殷勤的自己算什么？
小丑吗？
不不，霍景致应该是今天才知道的。
对，齐帆，齐帆今天来送文件了，还坚决不许她碰。
他那时候送来的就是这一份调查报告吧。
霍景致刚刚听到自己说的，肯定是知道了齐帆送的是什么，才会严厉阻止自己进书房，而他本人则在赶走她后，将所有的资料都看完了。
他什么都知道了。
可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烧掉？
不是应该直接找她对峙，狠狠质问她吗？
付菀想不通，也不想去想，她现在脑子里实在是太乱了。
匆匆离开书房，付菀转头就回了卧室，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霍景致。
慌乱之极下，付菀选择了最愚蠢的装睡。
将自己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付菀稍稍感到安心，然后拿起手机就给付小姐打了过去。
“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那头秒接，很快付小姐的声音传来，带着点不满。
付菀却没空去管那些，只试探性的问：“付小姐，我想问一下，最近是否有可疑人员去找过你？”
“没有啊，一切如常，你问这个做什么？”
付小姐挑眉，回忆了一下最近的住院生涯，确定没有可疑的点才回道。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付菀听到这话，心下稍安，止不住的呢喃。
付小姐眼中狐疑更盛。
“你问这个做什么，是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付菀抿了抿唇，还是选择了暂时隐瞒。
“没有，只是一时有点不安，想确认一下，既然付小姐你那边一切都好，我就先挂了。”
“等等。”
付菀说着就想挂断电话，却被付小姐叫住，不由疑惑。
“还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想要再次提醒你认清自己的身份，假的始终是假的，我才是真正的付菀，你的表现很出色，报酬不会少了你，但如果贪得无厌……”
女人后面的话没有挑明，但彼此都心知肚明。
付菀咬紧了唇，过了好几秒才闷声应道：“你说的是，我会记住的。”
等到话出口，她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因为太紧绷，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你能记住最好，我也不想为难你，只希望你不要逼我。”
付小姐的声音幽幽传来，让付菀的心跳止不住加快，她死死握着手机，努力不让自己太过失态。
“我会的，你放心，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付菀强制镇定的说着。
话落犹豫几秒，还是下不定决心说出自己有可能被霍景致发现身份的事，就在她纠结不已时，门外忽地传来敲门声。
“咚咚。”
付菀身子一颤，再顾不得其他，下意识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