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穆九倾孩童一样趴在他腿边,得意地抖着羊皮碎片,道:“我好不容易集齐九片羊皮藏宝图,若是让它们有失,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我不要。”她摇头道,“若是从未得到便算了。放眼天下,想得藏宝图的人多了去了!可又有几人能摸到它们一角?”
“我不一样。”
“我不仅摸到了、得到了,我还集齐所有了!”
“若这个时候它们被毁,岂不是到嘴的鸭子飞了?”
“不只是我,换谁都得心痛欲裂吧?”
魏宸淞拿她没有办法。
魏宸淞无话可说。
她对藏宝图有如此大的兴趣,让他有些意外。
为了不让穆九倾失望,魏宸淞不得不压一压她兴奋的心,“藏宝图里未必是宝藏。”
“我知道。”穆九倾兴致不减地拍了拍旁边,让他把腿抬上来,万一有人进来,他的腿也可以把藏宝图盖住。
她用没有受伤的腿把小几踢到一边,就着趴在榻上的姿势在被子上拼,藏宝图的四角很容易确定,只是里面的五片就……
穆九倾伸手按住中间部分,“这样看的话,能确定是哪里吗?”
“我去拿舆图。”
“等等。”穆九倾叫住魏宸淞,“这里可能是北蛮,也可能是西疆,你要拿哪里的舆图?”
“先把大丰的舆图拿来比对,找不出来的话,再想其他办法。”魏宸淞指着右上角较大的一片道,“这个形状明明是山,颜色却不是青绿,而是深棕。”
穆九倾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发现这一片,正是当年她从哥舒厉身上摸来的那一片羊皮,“你怀疑这是矿山?”
“铁。”
“为什么不是玉石?”
“玉石矿湿土颜色很少有红色。”魏宸淞点了点羊皮图,“就算这里是铁矿,也不可能整座山都是红色的。而且若有这种山,不可能毫无消息传出来。”
穆九倾杵着下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是画藏宝图之人给出的暗示?”
“也可能是陷阱。”
“嗯?”
“这些都不急,想办法先确定藏宝图的位置再说。”
穆九倾松开手,让他去取大丰的舆图。
只是大丰幅员辽阔,若不知道藏宝图具体位置,想从大丰舆图上找出藏宝之地谈何容易?
穆九倾看的眼睛都要瞎掉了,都没找出一处能同藏宝图上山脉对应的上的。
“西疆和北蛮的舆图……”
魏宸淞摇头,“没有。”
“那怎么办?”穆九倾丧气地翻了个身,瘫在榻上,“过宝山而空手归的感觉太糟糕了。”
魏宸淞笑她,“等你找出宝山的位置,再来说这句话吧!”
“你什么意思?”穆九倾自己丧气可以,却听不得别人说丧气的话,“魏宸淞你少诅咒我啊!我告诉你,若是我找不到藏宝地,就赖你!”
“哦?你要怎么赖我?”
穆九倾龇牙咧嘴威胁,“我若找不到,你就赔一座宝山给我!”
“没有。”
“喂!”
魏宸淞倾身在她鼻尖上咬了一口,“宝山没有,不过我可以把自己赔给你。”
“你!”
榻上的小几不知何时已经被踢到角落,穆九倾被魏宸淞压在身下,顿时觉得不好,“光天化日的,差不多得了啊!起开!”
她推了魏宸淞肩膀一下,没有推动。
感受到他的异样,穆九倾俏脸一红,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色!
“船到桥头自然直,也许我们换个思路,就能找到关键线索。”
“怎、怎么换?”
“做些快乐的事……”
掀开的床幔被魏宸淞伸手扯下,隔绝了阳光,让床榻之上成为一个单独的世界。
穆九倾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
“来人!”沙哑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
她摸了摸喉咙,舔了舔干涩的嘴角,正要掀开床幔,一只手便伸了进来。
魏宸淞扶起她,“先喝些水润润喉,再说话。”
就着他的手,穆九倾将蜂蜜水何况,才长出一口气,不再有被渴死的危机感,“魏宸淞,你——”
她威胁的话还没说完,便觉得手上一沉,“卷轴?莫非你……”
魏宸淞点头,“是,我已经将藏宝图誊抄在羊皮卷轴上,碎片按照图标记好,已经叠放到你的荷包中。”
“荷包?”不过是一场翻云浮云,怎么她睁开眼睛就好像是另一个世界了呢?藏宝之地找到了?不但找到了,他还把完整的藏宝图画到羊皮卷轴上,就连羊皮碎片都整理好了?
好像除了一个又一个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