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说话啊!”
“呜哇~!”
夏凉茉忽然放声痛哭起来。
那模样,像是受尽了委屈的般,声音又大又凄厉!
这边的军官宿舍都是联排的,一下子联了十户。
这一排十户后头还有好几十排筒子楼,各种房型都有,院子是共有通用的。
这大夏天的,家家户户开着电风扇,还把门窗也都开着串风。
小动静或许听不见,但鬼哭狼嚎声不可能听不见。
小丫头突如其来的哭声,跟家里死了人似的,不仅把眼前的女人给哭懵了,就连四面八方的邻居也给哭醒了。
这里可是军区大院啊。
向来都是邻居有事一声吼,四面八方齐出手。
女人简直要疯:“我还没委屈呢,你倒是哭上了?你给我闭嘴!你到底是谁,你一个小姑娘跑男人家里来,你到底要不要脸?你是谁家的?”
不管这女人怎么说、怎么问。
夏凉茉就死命地哭、拼了命地哭……
仿佛她就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听不到外头的动静。
女人慌了:“你别哭!你这样,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你给我住口!”
门口的人越来越多。
大家都没想到,哭声居然是从战北煊的家里传出来的。
有的退休老干部手里还提着棍子,还以为谁家进贼了。
有的大婶叫上隔壁大婶,结伴围了过来。
不一会儿,门口乌泱泱一片人,屋内也是乌泱泱的一片人。
在这大军区里头,级别由小及大,分别是:排、连、营、团、师,再往上就是军长。
住在左边隔壁的王婶子,就是王营长家的婆娘,今年刚好四十岁。
住在右边隔壁的刘婶子,是刘副师长家的婆娘,今年四十六岁了,她手里还抱着她刚满周岁的小孙子。
她俩平日里看战北煊一个人,可怜兮兮的,又吃苦耐劳、战功卓越,没少喊他去家里吃饭。
所以这两人对战北煊的事情还是很关心的。
王婶子一看这架势,赶紧上前拉住女人:“红缨,你这是做什么?这是咋地啦?”
周红缨眼眶一红,也跟着委屈起来:“王婶子,我今天过来给北煊打扫卫生,一进门就看见这个小丫头坐在这里,吃着饭,还吃着我给北煊买的香蕉!我问她是谁,她一个字不说,张嘴就嚎!”
王婶子一愣,看了眼夏凉茉:“姑娘,姑娘你别哭了,你是谁呀?怎么会在战团长的屋子里的?”
周围人纷纷看起了热闹。
刘婶子也道:“是啊,你是谁啊?一个小姑娘跑大男人家里来,这不合适吧?”
夏凉茉见人都来了,差不多了,于是擦擦眼泪,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
这一抬,把眼前一群人都给惊了一把。
这小丫头真是长得太好看了,比聊斋里的狐狸精还要好看!
这世上真有这样好看的人吗?
夏凉茉哽咽着道:“我、我……呜呜,我在这里吃饭,吃的好好的,这个、这阿姨就冲进来,抢走了我的香蕉,骂我没有教养,骂的可难听了,呜呜~太吓人了,呜呜~”
周红缨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你擅闯民宅,还吃我给北煊买的香蕉,我会骂你吗!”
夏凉茉深吸一口气,委屈地说道:“可是,你又是谁?你怎么会有战北煊家里的钥匙?你一个女人没事跑他家里来,你岂不是也没有教养?”
周红缨气急:“我、我爱慕战北煊同志!我是他的追求者!而且,不出意外的话,我是他未来的媳妇!我凭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
军区里追求战北煊的大姑娘实在是太多了。
但是谁都没有周红缨这么猛。
因为周红缨的母亲是该军区军长的独生女。
换言之,她外公就是军长本尊。
她这么一说,其他姑娘也不敢正大光明地追,只能暗戳戳地向战北煊表爱心。
战北煊虽然明确地拒绝过她。
但是她还是成天黏上来。
战北煊后来见她软硬不吃,怎么都赶不走了,索性不赶了。
反正他隔三差五就要出任务,他觉得她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更何况她是领导的外孙女,领导对他还有提携之恩,他总得给领导几分面子。
但是,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的话,他曾无数次地对她说过。
之后,两人见面,他最多点个头,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跟她说。
那冷若冰霜的态度,早已经说明了一切。
可周红缨不在乎。
她觉得,他就是天上的万年冰,她也要凭一腔热血把他给融化了。
她拿下他,不过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