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在这儿?
谭项云看着来人内心十分诧异,回过神后匆匆跳下马,恭敬的俯身行礼:“臣见过太子殿下。”
这一路上他们因为杀手耽搁许久,又未曾派人回京报信,为何他们前脚刚抵达城门,后脚魏宇程就出现在此?
这怎么想也不会是巧合。
唯一的可能,他们身边有魏宇程的眼线。
一旁秦域安与周璞瑜对视了一眼,显然也有同样的想法,但他们面上并未表现出来,而是不动声色的跟着俯首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
魏宇程站在几人身前,见状,立马笑着摆手表示:“诸位可都是北御的大臣,不必多礼,快请起吧。”
他表面上说话客气,实则却对几人心怀不屑。
谭项云此时已定下心神,他走上前一步道:“殿下此时应在太子府才是,怎会亲自到此相迎?”
只见魏宇程的目光在几人脸上一一扫过,随即便一脸虚伪的笑着解释:“这是父皇的旨意。”
“父皇看重武侯和秦大将军,刚收到消息得知你们今日将抵达皇城,便下旨让我亲自到城外相迎。”
说着,他又转身面向周璞瑜,“武侯,咱们可真是许久未见了,你镇守边疆多年,受苦了。”
周璞瑜闻言抱拳行礼,“殿下言重了。”
“臣此生忠于北御,忠于皇上,只要百姓们能平安富足,无论再多苦楚,臣也愿意为之。”
两人相互应付了几句,这时魏宇程转移视线看向秦域安,“对了,我听说秦将军的腿好了,这可是真的?”
说话间,他故作惊讶的上下打量着秦域安,满脸不可思议道:“当日得知消息时,我还有些不敢相信,如今亲眼见着了,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这话并不假。
他听闻秦
域安双腿痊愈时,还以为是派去打探的人出了问题,或是秦域安在对外做戏。
毕竟当初他双腿受伤时,御医就已确诊他此生再无站起来的可能。
如今,秦域安却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不用想也知道这里面定然有蹊跷。
他得趁此机会好好试探一番。
秦域安面上并无变化,声音也同往常一样清冷,“回殿下,臣有幸得一神医相救,这都是神医的功劳。”
听见他的话,魏宇程丝毫不觉惊讶,只是脸上多了几分揶揄的笑意。
“世间竟有如此医术高超之人,有机会秦将军可得替我引荐一下。”
闻言,秦域安微微颔首,敷衍道:“那位神医一向喜爱云游,在替臣医治后便离开了,倘若日后有他的消息,臣自会向殿下引荐此人。”
魏宇程勾唇轻笑,目光再次打量着秦域安的腿,“秦将军许久不在京中,想来有许多事都不知晓。”
“前几日边境有消息传回,敌国军队蠢蠢欲动,似是有意要与北御开战,既然秦将军的腿得以痊愈,不知能否出战迎敌,再现往日风采?”
此话一出,几人顿时面色各异,秦域安倒是一脸平静的与魏宇程对视,并未急于回他的话。
随着时间推移,魏宇程脸上神情渐渐有了变化,盯着秦域安的眼神似是有些不满。
“禀太子殿下,秦将军不久前几次遇险,如今虽是能站起来了,但还需休养生息一段时日。”
周璞瑜抢先替秦域安开了口,即使这么做有可能会得罪魏宇程,但他不得不出面。
历朝历代,武将的功劳都只能靠在战场上拼杀,倘若秦域安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不能上战场之类的话,他的前途就相当于断了。
可秦域安双腿并未痊愈,此时若是贸然带
伤出战,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而魏宇程此时此刻问出这种话,不管秦域安如何回应,无疑都是在把他往绝路上逼。
同为武将,秦域安又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自然要尽力帮上一帮。
“如此说来,秦将军是不能上战场了?”
见魏宇程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周璞瑜顿时面露难色,“殿下,臣并非有此意思,只是秦将军他……”
“太子殿下。”
秦域安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抬眸与魏宇程四目相对,“当年臣寻遍天下名医都未曾治好双腿时,已是心如死灰,不再抱有希望。”
“如今臣不用再困于轮椅,对臣而言,已是天大的幸运了,至于殿下方才所问重回战场一事,如今还难以言说。”
一阵微风袭过,气氛变得诡异起来,两人注视着彼此,眸光中似是有火花闪过。
魏宇程心知秦域安的这句‘难以言说’是何意,如此模棱两可的回答,让他感到十分不悦。
他微微皱眉盯着秦域安,想要进一步试探,“秦将军此言……”
“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