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卿儿脸色苍白的窝在长宁王的怀中,长宁王的大手轻轻的扣着她的脊背,看起来真的是异常温馨的一个场面。
玥南宸突然放下酒杯,所过之处,那些忙碌的宫女与侍卫皆都屁滚尿流的闪开,有的闪躲不及的,甚至手脚并用的爬走。
只见玥南宸所过之处更是混乱一片,许多好不容易收拾的杯具,肠子再次被抛洒在空中,阵阵尖叫声再次响起来。
“卿儿,这里太吵了,不如先下去找个地方休息吧!”用眼角瞄到那抹气势狠辣的银色身影之时,长宁王不动声色的拍拍董卿儿的脊背,神色更是温柔。
“恩!”董卿儿低低的应着,浑身软绵绵的依靠在长宁王的身上。
“皇叔什么时候回来的?”蓦地,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来,那个清冷的身影已经立到两人的面前。
窝在长宁王怀中的董卿儿,身子微微的僵硬。
长宁王不甚在意的轻轻安抚了她,不动声色的转眸对上那双阴鸷的眸子,“回来两天,专为皇嫂的寿辰!”
“是吗?”玥南宸勾起他薄薄的唇角。
董卿儿抬起眸子来看他。
他的唇角有抹奇异的笑意,似乎在看她,又似乎不在看她,恍若有朦胧的白雾笼罩在他周身,捉摸不定令她心惊。
她转眸抬起头来,温柔的望着长宁王那俊美淡然的脸,“澄宁,我的胃有些不舒服,我们还是离开这儿吧!”
玥南宸唇角上的笑意更浓,勾魂摄魄,尤其是站在他制造的血腥中
。
“皇叔,父皇有遗命,皇叔还是少进京的好!”
董卿儿突地抬起苍白的小脸,紧紧的抿了樱花般的唇,“玥南宸,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能放过澄宁吗?”
玥南宸一怔,墨色瞳眸里快速的闪过一抹阴冷,但是却很快的消失不见。
“我是为你好!”他低低的开口,望向她的眼睛像冬天的湖水一样宁静美丽,眼底深处却似乎隐藏着寒冷入骨的寂寞。
董卿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板起小脸,“我很幸福!如果你是因为三年前的事情一直针对澄宁的话,玥南宸,我会瞧你不起!”
“卿儿!”长宁王轻轻的握了握她的手,似乎想要阻止她说下去。
玥南宸的眼底原本有种蛮横的脆弱。渐渐地,在她的话语下,眼底的蛮横渐渐散去,只余一点点微弱的光芒。
“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他苦笑,修长白皙的手指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蜷缩在一起。
董卿儿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映衬着她雪白的面容。
长宁王搀扶着董卿儿回到太后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寝宫。
温柔的将脸色苍白的女子放在床榻上,细心的为她扯好锦被,长宁王转身就要离开。
衣襟被女人紧紧的拉住。
长宁王淡然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冰冷,但是再回眸,却还是温柔,“怎么了?”
“澄宁,我们成亲三年了,为什么你总是不肯留宿在我的房间?”董卿儿昂起小脸,苍白的面容,有着一抹祈求。
长宁
王轻轻的握住她的手,“你的身子不舒服,还是不要想太多了!我们来日方长!”他俯身,温柔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然后径直转身出了房间。
一抹清泪滑下女子洁白的脸庞,她转过脸,紧紧的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书房中,长宁王静伫在窗前,修长的背影被那摇曳的烛光倒影在雕花木窗之上,极淡,拉得很长,几乎辨不出轮廓。
房顶之上迅速的响起一阵细微的几乎不可察的脚步声。
长宁王缓缓转过头,慢慢的抬起那双狭长的眼睛,一双黑眸,仿佛两汪寒潭,清幽、冰冷,淡定而深不见底,静静的望着那书房的房门。
房门被打开,两名黑衣男子悄无声息的跪在了地上,“主上,要行动吗?”
长宁王缓缓的勾起唇角,黑眸在暗夜之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微光,“行动?难道你们没有看到玥南宸在宫里吗?传话下去,今晚的行动全部取消,谋定而后动!”
“可是……这是千载难逢的一个机会,主上好不容易进宫……”
“以后有的是机会,行动之前,先想办法除去玥南宸!”男子回到桌前,大笔一挥,挥了一个“杀”字,冷冷的丢在地上。
两名黑衣人身形具是一颤,“是!”
宾客逐渐的散去,只剩下玥南宸一个人独坐在宴席上喝着闷酒。
清冷的月光透过厚厚的黑幕,疏离地、冰冷地照耀在他绝美冷漠的脸额上,黑墨一般的眼睛,线条优美而紧绷的
下巴。
像个孩子一般的幼稚?他端起白玉酒杯,清澈透明的玉液中映出他苦笑的脸。他做了这么多,在她眼中只是幼稚吗?
对董卿儿的爱,在她出嫁的瞬间就已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