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什么!”侍卫首领一声呵斥,“你们今天什么都没看到,刚才都是你们都猜想,要是有人问起来,自己想想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众侍卫立刻低头噤声。
而侍卫首领朝房间里面看了一眼,现在也总算明白为什么要把他们都赶出来了。
屋子里,马夫跟脱了水的鱼儿一样,瘫在地上,一个扑腾都扑腾不起来了。
只有一双眼睛盯着苏云洛,血红血红的,满是怨毒。
苏云洛“啧”了一声,嫌弃地退开几步,“瞪什么瞪,再瞪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欸?”炎翊暻抬手阻止,“我们可不能滥用私刑,这人回头肯定是要交给刑部的,要是眼珠子没了,本王可不好和刑部交代。”
马夫重重喘了几口气,”你们……!”
“当然了。”炎翊暻话锋一转,端起温热的茶盏暖着手掌,“本王向来是个心软的人,你要是想通了,现在想招供,本王答应保你一条命。”
苏云洛差点没忍住笑场,赶紧压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马夫狠狠吐出一口唾沫,“你们这是屈打成招!我是冤枉的,谁来我都这么说,你们冤枉好人!大不了我以死明志!我——”
突然马夫的声音一顿,跟着嘴角溢出鲜血。
炎翊暻一惊,“不好!他咬舌自尽了!”
苏云洛已经冲上去“咔嚓”一下卸了马夫的下颌。
捏开马夫的嘴,大量鲜血潸潸往外冒。
她立刻摸出止血药粉,咬开瓶塞,不要钱似的往马夫口中倒。
马夫挣扎地抖了几抖,不知道是痛的还是被药粉给呛到了。
苏云洛哪里管他那么多,上了药粉还不放心,有捏出几根银针,在附近几处穴位上扎了下去。
“怎么样?”炎翊暻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不过没有上来插手。
他有自知之明,这种时候帮忙帮不好反倒是添乱。
苏云洛本来下意识要撩一下额前散落的碎发,忽然一抬手才发现自己一手的血红。
动作一顿。
正预备着用手肘蹭一下,忽然一双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来,挑起她散落的那一缕发。
自然而然地别到了她耳后。
离开的时候,他微凉的指尖不经意擦过苏云洛温热的耳垂。
一冷一热的温差,产生了一抹微妙的电流。
“咳!”苏云洛动了动位置掩饰了那一瞬间的不自然,“血止住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不过有件事很奇怪……”
“什么。”炎翊暻问。
苏云洛勾了下手指,“你来看。”
她直接伸手把马夫的舌头从口腔里勾了出来,马夫极力想反抗,但他现在根本就闭不上嘴。
而且舌头也麻麻木木的,完全不听他的使唤。
苏云洛指着舌尖上一侧,“你看这里的伤口,伤口根本就不算大,与其说是他咬舌自尽,我觉得反倒更像是他说话着急,一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所导致的。”
马夫的眼神尴尬闪烁,再不敢看苏云洛他们。
炎翊暻眯起长眸,目光带着锐利的审视,“意外咬到舌头,会流那么多血?”
苏云洛,“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按理说这个地方被咬到了,出血量不会很多,伤口又是在口腔,应该是舔几下血迹就已经不见了,可是刚才他却流了那么多血……”
炎翊暻突然伸手,“你刀呢。”
“啊?”苏云洛虽然疑惑了一下,但手上一点也不迟疑,直接就把自己的柳叶刀递了过去。
炎翊暻直接撩起马夫衣袖,“唰”就在他胳膊上来了一刀。
马夫,“!”
王八蛋靖王不做人啊,说好的是个心软的人呢!
“嗯?”苏云洛却看着马夫胳膊上那道血痕,
神色严肃起来,“出血量不对。”
是很不对。
如果说舌头上的伤不好辨认,那胳膊上这一道刚刚才划出来的就很直观了。
这个位置,这个深浅度。
既不在大动脉上,有不是深可见骨。
纯纯的一个皮外伤,寻常冒出点血珠来,伤口又这么细小,应该顷刻间都该凝血了。
但是马夫的胳膊上,却在一点一点,不断地往外渗血。
因为伤口细小,开始只是一点点红色,现在这些血红已经汇聚到一起,凝成血珠子直接顺着胳膊的肌理流淌下来了。
“我听说有一种毒,可以让伤口无法愈合,流血不断,即便是一点点的细小伤口,人也会血尽而亡。”炎翊暻说。
“唔、唔不要是!”我不要死!
马夫大着舌头用尽所有力气喊出这句,眼里是显而易见的恐慌。
“不想死?”炎翊暻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