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珍香闻言,恶狠狠地道:“还有周氏,她们一家都不是好东西,不要放过她们任何一人!”
萧常海点了点头,洗完一背篓的卤味就去八宝楼了。
而史珍香又在城里卖起卤味来,她担心再被人寻麻烦,便寻了个偏僻的角落摆摊,只是她吆喝了半天都没一个人光顾。
顾蓁和周氏对萧常海夫妇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回家路上俩人还在讨论着到底是谁在冒用他们家卤味招摇撞骗。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人见咱们这招牌好用,想挣一笔钱,咱们也没法子整天在城里守着不是?”周氏想半天都想不出是谁,索性就不想了。
顾蓁听了颇觉在理,盗用招牌卖假货的事情很常见,商家没啥法子,只能期望顾客能够自己擦亮眼睛自行分辨。
刚刚回到家门口,两人就看到屋子里传来一阵谈笑声,还有个半大少年装扮成小厮模样,站在院子里候着。
“娘,娘子,你们回来了?”萧承光出来,冲着两人笑了笑。
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对着周氏微微拱手作揖:“老夫人,冒昧前来打扰,莫要见怪。”
周氏疑惑地问道:“您是?”
“在下是醉翁楼的掌柜,姓陈,今日特来寻老夫人购置卤鸡爪和卤鸭掌的秘方,还请老夫人能答应。”中年男子直截了当地表明了来意,随后便静静地立在门口处,等待周氏的答复。
周氏蹙眉道:“这秘方是我儿媳妇研制出来的,你得要问她的意思。”
陈掌柜愣了一下,将目光转移到顾蓁身上来。
顾蓁自然是不愿意的,他们母子三人之前就商量好了,只谈合作,不卖配方,但在外人面前,顾蓁为了体现一下她婆婆的家庭地位,便开口说:“我都听娘的,娘说卖就卖,不卖就不卖,反正咱家也不差钱。”
周氏听了这话,心中很是熨帖。
可陈掌柜却是直皱眉头,‘不差钱’几个字在脑海里嗡嗡作响,怕的就是不差钱的主儿。
捏着秘方的人不差钱,那他还怎么买到手啊?
陈掌柜又把目光转回周氏身上,殷切地说道:“老夫人,价钱我们好商量,只要合理,我定会答应的。”
“抱歉,我们没打算卖秘方。”周氏摇着头说道, “不过我们可以跟贵酒楼合作,给贵酒楼提供卤味,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陈掌柜脸上闪过一抹失望的神色,不甘地劝说:“你们家的卤味我品尝过,里面有不少香料,成本肯定不低。且你们每天只卖二十斤,想必是制作的过程太复杂,所以才无法大量卤制。这生意虽说能赚几个钱,但如此劳累,还不如直接卖了秘方换一笔银子痛快,不是吗?”
周氏却仍是摇头:“这就好比庄稼人家的田地,每年种着,只能收些粮食勉强糊口,自然是比不得直接卖掉来钱快。可这田地卖了啊,往后的日子就没法活了,手头上有点银子又能用多久?坐吃山空这道理老婆子我还是懂的。”
陈掌柜见周氏这么个态度,知道事不可为,只得拱拱手道:“既是如此,那在下就先告辞了,日后老夫人若有意出手卤味秘方,大可到醉翁楼来寻我。”
萧承光及时拦住他的去路:“陈掌柜不必急着离去,方才我娘说了,我们萧家日后可为醉翁楼提供卤味,你们如何销售我们不过问,赚多赚少全凭你们的本事。陈掌柜当真不考虑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