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光斟酌了半晌,觉得此举较为稳妥。
古家书肆与赵家不同,赵家书肆要么是印刷出来的,要么是书法有成的书生抄录的,卖价往往高些。
而古家书肆的书籍大多都是书生抄录的,很少有印刷的书册,而誊抄的书生书法造诣亦是良莠不齐,故而卖价比较低,收益也就少了许多,不敢轻易就答应雕版之事。
萧承光以前因书法造诣颇高,一直在价格更高些的赵家书肆里抄书,如今跟赵文斐生隙,自然是不能再去赵家的。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古掌柜推荐些许,至于之后的分红……”萧承光说到这里,停下来望向古掌柜,等着对方给个说法。
古掌柜抚须笑道:“就往外头的法子来吧,一本书册卖出去,你和书肆各分五成。”
萧承光微微颔首,这个分法在他的预料之中,而且外边的话本都是这么个规矩。
至于一本话本该卖多少钱,古掌柜心里有数,萧承光便未打算过问。
毕竟古家书肆也要挣钱,但凡能多卖一分钱,古掌柜自然不会往低了卖。
跟古掌柜谈妥之后,萧承光这才跟李大春汇合一起往回赶。
刚回到家中,顾蓁便带着他去见了魏大夫。
趁着还没开饭,魏大夫给萧承光看了腿脚上的旧疾。
萧承光腿上的旧疾已有些许年了,不过在擅长骨骼驳接的魏大夫眼里,算不上什么陈年旧疾。
他看完之后,与几人商议道:“这腿若是想要治愈的话,就得要将当初伤口处的骨头重新打裂,而且事后愈合的几率也只有一半。”
“那要是不成功的话,会不会变得更加严重?”顾蓁急忙询问道。
魏大夫喝了口茶水,凝重地点头道:“这是必定的,同一处骨头反复受创,日后愈合得不好,保不准一条腿就完全废了,连行走都得靠着拐杖。”
周氏听完犹豫了,现在的日子在她看来也还不错,万一萧承光的腿真的治不好,那反而会让渐渐好转的日子又陷入以前那种暗无天日的境况。
萧承光神色平静地看着周氏和顾蓁,似乎想听听两人的意见,开口问道:“娘,娘子,你们觉得治或不治?”
周氏还没开口,顾蓁就反问道:“相公,你想治还是不想治?咱们家你是唯一的顶梁柱,你给拿个主意吧!”
“治!”萧承光毫不犹豫地吐出一个字。
“那就治,不管后果如何,我都支持你。大不了,我养你就是!”顾蓁笑嘻嘻地望着萧承光,一点也没有退却的意思。
周氏看在眼里,心中也有了主意,点头道:“不错,大不了,我们娘儿俩养你。”
萧承光举起双手道:“我还有双手,抄抄书,写写话本,亦能添补家用。只是瘸了一条腿,还不至于沦落为废人!”
一家三人都斗志满满的,互相扶持的温馨言语更是让顾世宏等人看了都羡慕。
魏大夫见几人已经做出了决定,又道:“这打断骨头重新接驳的过程亦是十分痛苦的,便是寻常的边境士兵也未必能熬得住。在老朽接驳过程中,患者因疼痛不能自制而胡乱扭动,以至于未能功成的情况也很多。承光,你可要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