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就这样在水臼村里住了下来,跟周氏挤在一个房屋。
周氏跟她天天都有说不完的话,又有钱氏和吴氏时不时过来串门,每日都热热闹闹的。
原本宋氏的身体十分孱弱,可在萧家住了几天,精气神都好了许多。
等到萧承光休沐回来,她又跟萧承光提起要回去的意思。
萧承光眉头紧皱,听完宋氏的话后,沉声劝道:“外祖母,您想回去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您现在不能回去!”
宋氏不解地望着他,问道:“这是为何?”
“财帛动人心!”萧承光叹了口气,拉着宋氏的手耐心解释道,“如今大舅他们知晓我们家有些起色,我们若是把您送回去,他们都会抢着养育您。您可能想到,他们为何如此吗?”
宋氏一把年纪了,岂会不知晓,脸色僵硬了许多,半晌才回道:“你的意思是,他们会以我为借口,找你们要好处?”
萧承光点着头,说道:“外祖母莫怪承光小人之心,奈何几位舅舅舅母就着这般心性。届时,我娘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长久下去,便是我和我娘子亦不能容忍,只能坏了您和我娘的关系。”
“不,不会的!”宋氏脸色苍白,虽然辩驳着,但她对她几个儿子儿媳的品性再了解不过,绝对会发展成萧承光所说的那般。
顾蓁在一旁劝说道:“外祖母,若真到那时候,我娘便会因您而处处受制,请您过来住您又不愿意,最终只能消磨掉你们的母女情分。”
周氏跟着拉住宋氏的手,轻声道:“娘,女儿实在不忍心你再回去受苦,您若是担心百年之后回不去周家祖坟,我们可以想办法的,求您不要走。”
宋氏长叹一声,说道:“我再怎么糊涂,也不能寒了你们的心。只是,我这把老骨头,以后还要你们来折腾,这真是……”
萧承光温声说道:“外祖母莫要说这等话,若是早知您双腿患疾,承光和娘早就去接您回来了。即便日子再苦,当晚辈的也不忍见您受那些罪。”
顾蓁也跟着劝慰:“我和娘没去之前,相公就料到大舅他们苛待您,便打算让我接您来这儿暂住了。当时怕家里没地方,相公还准备在村子里租个废弃的房屋,连契约都写好了。”
宋氏闻言,心中更是暖暖的,连声道:“你们都是好的,有你们这几个,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萧承光见宋氏总算是被劝住了,这才告退出主屋,带着顾蓁回西屋里歇息。
多日不见,夫妻俩洗漱过后,卧在床上聊着这几天的事。
萧承光搂着顾蓁,轻声道:“想不到外祖母竟这般凄凉,还好你当机立断将她带回来。”
顾蓁睁着大眼睛,双手按在萧承光怀里,不让他再倾轧过来,一边道:“相公,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你说!”萧承光停了下来,一脸真挚地望着顾蓁。
顾蓁抿了抿嘴,说道:“我打算到县城里租个房子,你觉得呢?”
萧承光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好!”
“你不听听我的理由?”顾蓁好奇地眨着眼睛。
“我不需要理由,娘子说啥都是对的,这叫妇唱夫随。”萧承光笑盈盈地,对顾蓁那是百分百地信任。
顾蓁很是满意,但还是解释道:“一来外祖母在这儿住,娘每天睡觉都得小心翼翼地,生怕压着外祖母,家里我越发觉得狭窄了。二来你在书院就读,休沐的时候来回跑也挺累的,咱们又不是租不起城里的房子。”
萧承光轻轻地戳了戳顾蓁的鼻子,说道:“三来嘛,你想在城里捣鼓点生意,对不对?”
顾蓁笑嘻嘻地,张嘴作势要去咬他的手指,吓得萧承光收了回去。
“娘说读书是很耗费银子的事,如今你又要忙于学业,写话本是不太可能了,只能让我来养你了。”顾蓁伸手捏住萧承光的下巴,一脸得意地笑道,“你就当个小白脸好了。”
萧承光脸颊浮起一丝潮红,轻声道:“那,那就让小生好好侍候夫人一番吧!”
顾蓁顿时察觉不妙,连忙一脚将他撑开了些,轻声道:“外祖母在那屋里呢,你少折腾我!”
萧承光在被窝里抱住顾蓁的腿,轻声叹气道:“我当初让你在村里租个屋子,就是担心咱们俩那啥时被外祖母听到了。”
顾蓁娇笑道:“只可惜,天不如你愿,外祖母都这样了,你总不能让她一个人住外头吧?”
萧承光表面上十分无奈,可双手却在被窝里很不老实,妆模作样了一会儿,轻声道:“娘子,我们小点声,兴许外祖母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
“少来,给我老实点,不然……”顾蓁伸出手,作出一个捏碎的动作,“把你碾碎!”
萧承光吓得弓回身子,轻声道:“那,那咱们明天就去城里看看,明天就租!”
顾蓁笑得合不拢嘴,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道:“这才乖嘛!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