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凶杀案最为棘手,所以放在了最后面,先是把顾守义和陈训导的案子提审了。
顾守义和陈训导在公堂上各说各的,但这种无头公案,还真就让黄县令都头疼了一阵。
陈训导被顾守义纠缠着,走又走不得,判又判不下,一个早上的工夫就被磨掉了耐心。
最后,顾守义因为没有确凿证据指明是陈训导偷的东西,只能把陈训导给放了,并责骂了顾守义几句便结案了。
可陈训导还没走出公堂,就有捕头将他拦下,告知他还不能走,因为他涉及到青田书院凶杀案。
黄县令歇息了片刻才开始审理凶杀案,让陈训导在一旁候着,先是让徐院长上公堂述冤。
徐院长行礼后喊道:“禀青天老爷,那训导陈夫子,前些日子与下官有些矛盾,下官将其从书院中驱逐,此僚心生歹念,在年试当日亦无不在场证明,下官今日告他杀人行凶,嫁祸他人,企图瞒天过海。”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看向了陈训导。
陈训导都懵了,怎么徐院长直接告上他了?
不过这也符合律法,死者家属怀疑谁就可以告谁,至于到底审理出来是不是真凶,那死者家属都是受害者,顶多只会被斥责两句,并无大碍。
毕竟凶手是谁,死者家属也不知道,所以怀疑谁就能写一纸告状,直接把嫌疑人告到衙门去。
他连忙躬身道:“县尊,学生冤枉,学生当日是闹了肚子,并非作那些伤天害理之事。那行凶之人,乃是书院中的学子萧承光,与学生无关。”
作为被告,陈训导第一时间就把锅甩了出去。
“那萧承光不但在案发当日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死者房间中亦有萧承光留给死者的信笺,让死者赶往案发之地的纸条。如此证据确凿之事,院长您怎能血口喷人,诬赖于我呢?”
陈训导说完,对着黄大人躬身道:“还请县尊秉公处置,还学生一个清白。”
黄大人却是拍着案桌说道:“当日你说是闹肚子,肚子一人在茅厕中度过三刻钟的?可没人为你作证,谁知你是真是假,中途可有离开?”
“大人,学会闹了肚子,有大夫可以为学生作证。学生在学子们考完年试后,曾去看了大夫。”陈训导瞥了一眼候在旁边的萧承光,淡淡笑道。
黄大人立即让衙役去请来了大夫,确认陈训导当日确实是闹了肚子,并非作假。
“县尊大人,学生当日腹痛如绞,连行走都多有不便,试问如何对死者施暴,甚至将其杀害?”陈训导拱手说着,转而看向了萧承光,“倒是他,有信笺作证,他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萧承光,你可有话说?”黄县令听完陈训导的辩解之后,心中有些冰凉凉的。
萧承光此时却陷入沉思之中,一时间都没听见黄县令的发问。
陈训导不是杀人凶手,他腹痛连行动都多有不便,所以玷污不了徐婷婷,而赵旭当时跟他在一块,也没机会杀徐婷婷。
至于说在年试之后,再去杀徐婷婷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因为那时候学子们都出来了,万一玷污徐婷婷时被其他人听到,那可就要功亏一篑了。
筹谋许久的赵旭,应该不会冒这种风险。
两个人谋杀徐婷婷的可能性都不大,萧承光顿时想到了第三个人!
这起案件极有可能存在着第三个人,那才是真正的凶手。
他瞬间就想明白了,原来陈训导并不认识顾蓁,但他听到顾蓁说他在竹林里杀了徐婷婷,便知道顾蓁是在诓他的。
所以,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看穿了顾蓁的谎言,故意在写给赵旭的信上提到顾蓁知晓他在竹林的事,让赵旭知晓顾蓁在说谎。
两人就是这样私下交换了信息,将顾蓁瞒在鼓里。
然后陈训导觉得把顾蓁哄骗进了赵家书肆就不关他的事了,他便急急忙忙地跑了。
至于赵旭,面对顾蓁这个麻烦,竟然知道顾蓁满嘴谎言,他也就没有犹豫,不跟顾蓁讨价还价,直接找了一批打手。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那赵旭兴许也没认出娘子,只是一开始就打算把娘子当成女飞贼给处理了。”萧承光自言自语着。
毕竟顾蓁只是在说谎,赵旭并不害怕把顾蓁闹到衙门里去,闹大了只会对顾蓁不利,对他没有任何损失。
只是,这第三个人到底是谁,萧承光一时间却是犯难了。
众人看着痴痴呆呆的萧承光,纷纷私下交头接耳地说着。
顾蓁站在人群里,看到萧承光此时的脸色变了又变,不由跟着担心起来。
“相公,大人问你话呢!”顾蓁在外面催促道。
萧承光这才回过神来,看到黄县令和徐院长等人都望着他,他忙作揖道:“学生以为,此案还有个疑点。这起凶杀案,有没有可能是大家都没想过的人进入书院里所作下的罪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