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谨言看着怀中引人怜惜的姑娘,移开视线看了看木谣身后较为破败的老房子,心好像被人拧了一下,抽痛。
在别的小孩还在因为喝药哭的时候,木谣已经学会将苦磨成渣吞进肚子里。
想到这里木谨言幽深的眼眸动了动。
少女哭够了,不好意思的推开温暖的怀抱,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不好意思,我只是太伤心了。”
木谣抬眼,看到木谨言衣服上还有自己的泪痕,觉得很羞耻,但终也是比不上失去亲人带来的剧痛。
木谨言低头看着别扭的小姑娘,笑了笑。
“没事的,上车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木谣没什么兴致,却也不想回到曾和姥姥一起生活过的地方,那个被伤心笼罩的地方。
木谨言一直在观察着小女孩的情绪,见她没有抗拒,就拉着木谣的手引着她上车。
木谣看着这对牵在一起的手,疑惑的看着在前面走着的木谨言。
这是木谨言第一次拉她的手,看着这不真实的一幕,木谣觉得这像是一场骗局。
但又贪婪地希望这场骗局可以久一点。
如果可以,木谣希望木谨言可以这样一直骗她一辈子。
木谣也曾以为自己的姥姥会一直陪伴自己,却忘了姥姥今年都已经92岁了。
可姥姥是那么的疼爱自己啊!
甚至在整理姥姥遗物时,木谣翻出了一双红色的小虎鞋。
那是木谣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姥姥给买的,木谣找到它的时候,它被包的严严实实,这么多年的小虎鞋却没有一点被破坏的痕迹,看得出来是被精心保护的。
小虎鞋的旁边,是木谣儿时剪下来的头发,姥姥舍不得卖掉,与小虎鞋放在了一起。
在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木谣甚至还能想象到姥姥枯老的手轻抚这些“宝贝”的模样。
木谣上了车之后并没有问木谨言要带自己去哪里,只是像来时那样沉默不语,看向窗外。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木谣得学会吸收掉,不论过程多么艰难,这都是既定事实了,木谣无力改变,只能把委屈嚼碎了吞进肚子里。
木谨言将车开到木谨言和木谣曾经来过的海边。
海还是那天模样,只是心境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夜幕渐渐四合,两人的背影被太阳最后的光打的老长。
木谨言没有看木谣,目光看着没有边际的海,说:“我还记得你曾经问过我未来在在哪,我当时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问,所以我回答你说,未来在你手上。”
少年顿了顿,目光转向在静静凝望着大海的少女,少女的泪痕已经不再明显,只是那双受伤的眼还是刺痛了身旁的少年。
他不忍继续看着她这副模样,移开视线:“如果让我此时再回答一次的话。”
“我还会这么说。”少年目光坚定,看着少女的目光投向自己,少女不解,却也明了。
事实不就是这样吗,事在人为,木谨言说的没错。
木谣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笑着说:“是啊,只不过未来如何,与故人无关了。”
木谨言知道,木谣一点都不想笑。
木谣对着海边失神,过了很久,木谣被放在肩膀上的衣服惊扰。
“我们走吧,去吃饭。”
木谨言带着木谣来到海边的饭店,木谣没什么胃口,只捧着一碗海鲜粥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木谣没有心思品味好不好吃,只是一向坚强的木谣要继续坚强,所以她要吃饭。
饭后木谨言带着木谣回学校了。木谨言很温柔,木谣的情绪肉眼可见的恢复。
回到学校是在上晚自习,坐在座位上的木谣一点都没有在海边那副伤心的样子,甚至还面带笑容的给同学讲题。
木谣这副样子,木谨言眉头紧皱着,他知道她在装。
那天之后,木谣再也没看到木谨言,他没有来上课,放假的时候甚至也不见他的身影。
木谣算了算,应该有半个月了。
直到木谣参加朱彤的16岁生日。朱家疼爱闺女,每年朱彤过生日都要大型操弄一番。
宴会开在一层,朱家细心的为远道的宾客准备了楼上的酒店。
朱彤穿着浅蓝色的纱裙,露出少女的粉白色的脚踝,头发被高高盘起,戴着闪耀的皇冠,像公主一样同来宾交流。
朱彤家中产业豪横,不少名门贵族借着给朱彤过生日的借口谈合作,朱彤明白他们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真心祝福她的生日的,只有坐在角落里默默不语的木谣。
渐渐地,朱彤懒得应付这群“假惺惺的”人,跑到角落里挨着木谣坐下。
相较于朱彤的华丽,木谣只是低调的穿着白色的裙子。
自从姥姥去世后,朱彤便强制让木谣留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