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沐辰一惊,这帝凌霜怎么好似什么都知道?
她虽为公主,但在此局中却应当是一个局外人,而帝凌霜却宛若一个幕后操盘手,不但洞悉一切,还有一种仿佛能将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与淡然。
她到底都知道了什么?
见叶沐辰惊愕,帝凌霜抿了口茶,“除了敖丕廷外,应当还有云裳国?”
“这敖丕廷多年在朝俯首做小,对我父称臣,表面忠心耿耿,可实则通敌卖国,蓄意谋逆,本宫说的可对?”
“公主怎么知道……”叶沐辰更觉帝凌霜的不凡之处。
他会知道敖丕廷的惊天秘密,是因为二人多次交手,并站在对立面,这帝凌霜就不同了,一个养在深宫中的公主,金枝玉叶,锦衣玉食,怎么会把心思放在朝堂之上?
她为何会如此关注朝堂走向?
“公子并非皇室中人都如此关注大业朝局,又何况是本宫?若有逆贼谋反成功,公子觉得皇室中人生存的几率能有几何?”帝凌霜反问。
“公主的意思是,你做这一切都仅仅是为了自保?”叶沐辰有些不信。
帝凌霜道,“是,也不是,公子所为或许是为了自保,为了能在这乱世之中有一处立足之所,庇护自己的挚爱亲朋,可本宫却是想保护更多的人。”
“父皇的品性,公子当知,自私多疑,枉顾百姓,可身为一个帝王,不该如此,也不能如此,我做这些就算是为他赎罪吧。”
话到此处,帝凌霜幽幽的叹了口气,“今日,公子来找我,就是想通过本宫之口,将敖丕廷要反的消息告知父皇……此事,本宫答应。”
“……”对于眼前这个洞悉一切的公主,叶沐辰觉得很是危险,但帝凌霜已经知道了一切,即便他临时改变计划也来不及了,“如此,那就一切劳烦公主了。”
“公子不必道谢,该道谢的人是本宫,即便没有你今日之行,本宫也是打算这么做的,唯一需要公子相助的,那便是给我提供敖丕廷手下的实力多少,本宫好让父皇做出应对之策。”帝凌霜道。
叶沐辰微微颔首,“公主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而敖丕廷那奸贼若要谋反就必须引走大业朝内的兵马,即便他与云裳国合作,云裳对大业发兵也需半月时间,我们还可做充分的准备。”
“嗯。”帝凌霜的目光望向窗外,那些在普善寺内安居乐业的百姓,“只盼这场风波能速速平息,不要牵连无辜百姓……”
回到叶府,叶沐辰的心情是复杂的。
眼下时局多变,帝凌霜更是敌友莫测,他有种腹背受敌之感。
柳月蝶却平静多了,玄月国万千子民已被大赦,她心中最大的牵挂都已如愿,接下来,不论成败,生死,她都会义无反顾的站在心爱之人身边。
“沐辰,放心,再不济还有我手下的赤炼军,敖丕廷即便谋反,重点也在帝都,在皇宫,若形势不妙,我可让赤炼军保护叶府上下,去往玄月!”
“玄月已被大赦,即便敖丕廷那奸贼真的谋反成功,我也有办法保全你与叶府上下人等。”柳月蝶边说,边用柔弱无骨的手覆上了叶沐辰的手。
她眉眼坚定,与昔日魅惑风情的模样截然不同,反而有一种御姐的霸气。
“可若敖丕廷为了除掉我这个心腹大患,剑指玄月呢?”叶沐辰问。
柳月蝶毫不犹豫道,“那我便举全国之力护你!”
“你忍心为了我,让刚刚脱离奴役的玄月子民再受战乱之苦吗?”叶沐辰道。
柳月蝶轻哼,“若非你,玄月国子民怎可能有被大赦恢复自由之身的可能?你非但是我一人之恩人,也是玄月国上上下下万千子民的恩人,若连自己的恩人都不护,那玄月国不如早早亡国!”
“而且,那敖丕廷也不只是你一人的敌人,也是我整个玄月国的敌人!就是他害死了父王母后,就是他害玄月多年为奴!”
“无论成败,生死,我永远都与你站在统一战线!”
叶沐辰心中一动,将柳月蝶拥入怀中,“傻月儿,放心好了,方才,我是开玩笑的,邪不压正,敖丕廷这等奸贼不可能赢!”
“待除去他后,你身中的绝命蛊也便可解,你可放心回往玄月,建设故国,而我,若有机会,也想去看看到底是一个如何人杰地灵的地方,竟能生出如月儿你这般动人的女子……”
“可那时,我们就要分别。”柳月蝶眉宇间满是悲怆。
叶沐辰幽幽一笑,“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柳月蝶一愣,目光惊愕的看着叶沐辰,“这是你专门为我而作?”
叶沐辰点头,“不错。”
“我想听全诗。”
自相识,这是叶沐辰专门为柳月蝶所作的第二首诗词,第一首她仍日日抄录,铭记心头,眼下,她很想听这第二首,若以后当真要分离一段时间,她也好日日吟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