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民兵……”临渊陷入了沉思。
那些民兵虽然足有一万人,还精通水性,但并没有真正意义的参加过战争……
他们能靠得住吗?
若是不能,小师叔岂不是危险了?
鲁有莽和道无心也皆对此存疑。
但,叶沐辰却极有自信,他让鲁有莽操练那些水军都是按照戚家军操练的方法进行的,戚家军可是灭亻委的一把好手。
虽然,这些士兵并未实战过,但阵法演练,他们已经做了几百次,上阵杀敌几乎变成了他们的肌肉记忆。
一出海,必然横扫四方。
“相信我,明天就将是山东海乱的结束。”叶沐辰自信的模样,让临渊等人也不由有了几分信心。
毕竟,小师叔昔日可是能用不到风云寨十分之一的人手就将风云寨打到跪服的,眼下,东樱水军听起来威风,但实则首领人物早已经死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一个山本浩光,初出茅庐,怎配是小师叔对手?
当然,水战或许会给这场战役带来些许难度,但小师叔操练的民兵都是沿海地带极擅水性之人,他们入了海,也只会如鱼得水。
这场战役,小师叔未必会败。
“既然小师叔有与东樱和大皇子一决雌雄的心,我临渊便舍命陪君子。”临渊道。
鲁有莽也道,“不错,殿下去哪儿,我鲁有莽就去哪儿!道无心,等到明日与东樱交战时,你就负责和厉老一同保护好殿下,若是情况不妙,你们二人不要管我们,直接护送殿下离开就是。”
道无心和厉老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场战役,大业可败,但太子绝不能有事!
在他们的心中,叶沐辰是唯一能改变大业腐朽没落,走向繁荣富强的人。
叶沐辰肩负着天下兴亡,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有事。
看到众人如此郑重的模样,叶沐辰颇有些无奈,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变得比国宝还珍贵了。
“好了,此事就此敲定,接下来,我要去那些民兵处走上一趟。”叶沐辰说罢,便向着民兵阵营而来。
这些人都是因为他当初判断准确,才得以能在东樱的偷袭下活命,对他无不佩服。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怎么来了?”
“听说大皇子要与他联合抗亻委,难道是我们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苦心操练多日,我早就已经手痒难耐了,若太子需要,我立刻持刀上阵,势杀亻委寇!”
“对,没有太子殿下我们早就死在了东樱人偷袭的那个晚上,能苟活这么久已经是万幸,现在太子需要,我们必然全力以赴,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还能赚一个。”
看到这些民兵根本不用动员,士气就已如此之盛,叶沐辰的唇角浮现一抹满意的笑,这些百姓都是有情有义,不畏生死的勇士。
这才是顶天立地的男儿,这才是大业的子民!
不过,仅仅是这样,还不够。
叶沐辰让人准备了许多美酒,准备在今夜与众将士篝火烤肉,共饮美酒。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风萧萧,但火堆带来的温暖让人十分惬意,还有那烤架上架着的油滋滋的烤全羊发出阵阵香味,更是让人食指大动。
叶沐辰的平易近人,很轻易就与那些士兵打成一团。
其中有人为叶沐辰打包不平,“太子殿下,朝廷不仁,在你碾压东樱水军之后阵前换帅,欲要将所有功劳都安在大皇子身上……眼下,大皇子自知不是东樱水军的对手,邀你联合,功劳五五分,你为何答应?”
“对,就算没有大皇子,太子殿下你也能够横扫八方,何必让他白白的得了功劳?”
在众多民兵的注视下,叶沐辰缓缓开口,“诸位以为,我答应帝凌天的要求,是为了功劳?还是为了朝廷?”
他的话声刚落,不给任何人思考的时间,便再道,“都不是。”
“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吧……”
火光映衬着少年太子的脸颊,让他那张妖孽完美,挑不出半点瑕疵的脸,愈显俊逸。
而他缓缓开口,言语如涓涓流水,却流淌过了每一个将士的心。
“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吏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听妇前致词:三男邺城戍。一男附书至,二男新战死。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
室中更无人,惟有乳下孙。有孙母未去,出入无完裙。老妪力虽衰,请从吏夜归。急应河阳役,犹得备晨炊。夜久语声绝,如闻泣幽咽。天明登前途,独与老翁别。”
他话落,是长久的寂静。
所有人都沉寂在他讲的故事,哦,不对,应该是他作的诗中,久久不能自拔。
这首诗,不同于叶沐辰昔日所作之豪迈,但,言简意赅、意思明了,大致就是写夜晚借住,差吏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