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征大喜过望,从腰间取下腰牌高举至头顶:“兄弟们,顺天府捕快,自己人!”
话到人到,转瞬间已冲到近前,队正瞧得分明对方所持的正是顺天府的腰牌:“怎么回事?”
崔文迫不及待地回身指向吴勤:“拦住他们!”
队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离此不远的人群中几名彪形大汉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队正嚓地抽出刀,领着士兵迎上前:“哪个不开眼的站出来,让大爷的刀开开荤。”身边的行人畏惧地两侧闪开,场地瞬间空了出来。
吴勤停下脚步,伸手将身边跃跃欲试的手下拦住:“人群密集,不易缠斗,我们走!”转身向后走去,队正率人追了几步见对方越走越快,挤入人群消失了踪影,他停下脚步转过头:“捕头们,人都被我赶跑了....咦,人呢?”李征和崔文早已不见了踪影。
原来两人趁此功夫溜之乎也,崔文惊魂未定地从墙角探出头来,直到确认对方没有再追上来这从松了口气,由衷道:“幸亏头儿反应及时,不然今日能不能活下来还两说。”
李征伸手抹了把额头的汗,脸色依旧难看:“废话少说,也不知道谷雨那小子情况怎么样了,咱们得做两手准备。”
“什么准备?”崔文疑道。
李征沉着脸:“以这伙人的表现来看,似乎还有后续手段。这些人你也看到了,个个跟凶神恶煞似的,凭咱俩的身手
难保不会成为刀下冤鬼。”
崔文道:“那为何不报官?”
李征哼了一声:“我们就是官,还报给谁去!你知道他们后续的目的是什么,有何计划吗?”崔文摇了摇头,李征又道:“仅凭我们认出了那两人,没有确凿证据,如何能教万府尹或者程介采信?”
崔文道:“那头儿说的两手准备是?”
李征道:“谷雨这小子做事没有条条框框,仅凭内心直觉就敢对抗锦衣卫,私闯诏狱、潜入香炉峰,哪件事说出来都是大逆不道的罪证,可这小子就敢干!若说我们现在能倚靠的也就是他了,若真能教他调查出个大案,咱们也能分一杯羹。若是苗头不对,咱们可得做好出城的准备。”
崔文“啊”了一声,显得极不情愿。李征哼了一声:“动动你的猪脑子,想想香炉峰的阵势,这伙人要真心怀不轨,可是要在京城中闹出大动静的,要是不想被殃及池鱼最好的办法还是出城躲躲风头。”
崔文嗫嚅道:“那我得回家跟老娘打声招呼。”
李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对方知道你我的名字,恐怕你我家中早已被人监控,不止如此,既然对方知道咱们的身份,恐怕顺天府前也不太平。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崔文,你要是想死就去。”
崔文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拼命摇了摇头。李征抽身而去,崔文紧紧地跟在他身后,两人壮着胆子穿街过巷,走到聚香
园门口,门前霓虹闪耀热闹非凡,老鸨正在台阶上招徕生意,见到迈上台阶的李征绽放出职业笑容:“李大人,有日子没来了,快快有请。”
李征径直往里走:“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老鸨半边身子靠过来,伸手想要搀他,李征一摆手,老鸨扑了个空,待回过神时李征和崔文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里,老鸨看了看龟公:“这是刮的哪门子风呢?”
聚香园中人声鼎沸,唱曲儿喝彩声不绝于耳,李征穿过长廊,轻车熟路地绕到后院,喧闹之声顿时淡了下去。青楼的后院极有讲究,通常只有院中的红牌姑娘才有资格享受独门独院,并配有丫鬟仆人,李征穿过一处月亮门径直走到房前,屈指扣响房门:“月红,我是李征。”
过不多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名容貌艳丽的女子探出头来,脸上带着惊喜的表情:“李郎,你今日怎得有空过来了?”双手搀住李征的胳膊将他让到屋中,崔文随之进屋将房门带上。
那边厢月红已服侍着李征在房中坐了,又取过茶盏给李征斟满茶水,纤纤玉指递到李征嘴边。李征纵使心中烦闷,但美人在前也不禁缓和了脸色,露出微笑:“怎得,今日没有恩客造访?”
月红嘟起嘴在他的胸前虚拍一记,朱唇凑近李征的耳边:“奴家为你守身如玉,你又为何编排人家?”
李征感到耳边痒痒的、热热的,心中泛
起一阵涟漪,伸手在她腰间掏了一把,将她轻轻推开:“今日我有要事前来,不要胡闹。”
月红莲步轻移,在李征面前坐定,似笑非笑地道:“哦?终于说动你家那黄脸婆,答应将我收房了?”
“这...”李征瞟了一眼门口的崔文,伸手将月红的两只手握住:“好月红,这事岂是一日两日便可说动的,你且给我些时日,我定然迎娶你进门。”
月红只是冷笑,并不应答,李征轻咳一声:“我与你的事日后再说,眼下还有一件紧要之事要你协助。”他转回身看着崔文:“崔文,你去门口守着,若是谷雨来了便将他接引进来。小心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