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的行人见两人举止紧密,还道两人是多日未见的好友,自觉让开道路,年轻人顺势将他向人群外拖去,崔文身不由己踉跄着走了几步,只见胡同中走来几人,个个长得孔武有力,面色不善。
崔文知道若是真个被拖进胡同,恐怕今日这条性命便交待在这里,奋起余力拼命挣扎,对方的手劲奇大教他挣脱不得,崔文的双手乱摆,忽地右手碰到刀柄,想也不想便抄在手中,挥刀便向对方后腰扎去。
“啊!”地一声惨呼,年轻人捂着后腰向前扑倒,一见到血人群登时乱了起来,纷纷四散奔逃。胡同中的壮汉奔到近前,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匆忙将年轻人扯起,年轻人面现愧色:“对不住......”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眼前的混乱仍在继续,并以此处为原点向四周扩散,而崔文早已趁乱钻入人群,不见了踪影。顺天府衙门口的捕快显然也注意到了骚动,三、四个身着公服的捕快正指指点点地向此处赶来。
中年男子将年轻人背在背上:“快撤!”这伙人行止如风,片刻间便消失在胡同中,待捕快追到只看到地上斑斑点点的血迹。
小成向跑堂小二挤出个笑容:“方才不小心打翻了茶杯,来背静处换个干净衣裳。”
小二狐疑地看他半晌:“这山野之间常有长虫毒蛛出没,换完衣服尽早出来为妙。”
小成哎了一声,他与夏姜常年
在山林谷涧中采摘采药,对待毒虫叮咬是有一套解决之道的,因此并不如何害怕。见小二仍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忙三步并做两步走了出来。
王三柱见夏姜并没有明确拒绝,还道女儿家面子薄才不便答复,隐含其中的可能性直让他心旌摇曳,调笑几句后将夏姜逗引得满脸通红,她本已生得极美,此时脸色酡红眼波流转,王三柱如见天仙,恨不得剑及履及,将美人拥在怀中调弄一番。正在说笑间,小成从外面走了进来,王三柱忙收敛嘴脸。
夏姜站起身埋怨道:“怎得去了这么久,岂不耽误了三柱哥的行程?”
小成连忙道歉,王三柱见夏姜起身,以为就要启程,随之站起身来:“不打紧。”没想到夏姜却绕向坐在王三柱一旁呆滞的季安:“季安,你饿了吗?”
王三柱眼光一凛,见夏姜伸手摸向季安,连忙将身体挡在她的面前,夏姜面色诧异中还带着一丝委屈,王三柱顺势转过身将季安抱了起来,做坦然状:“告诉姐姐,你是不是饿了?”
季安仍是那副呆呆的表情望着夏姜,夏姜心中一痛,对王三柱的恼恨更多了一层,只是面上仍笑盈盈的。王三柱道:“你看,她不饿。”
夏姜道:“也罢,那便到前方客栈中再叫些吃食,”说着话抄起茶壶,看了小成一眼,将王三柱茶杯斟满:“三柱哥,这一路上幸亏有你同行才不致枯燥乏
味,小妹在此谢过了。”
王三柱眉开眼笑地道:“这句话应该我来说。”当着小成的面不便说得露骨,志得意满地将茶水饮了。
三人收拾行囊离了茶肆赶往昌平,行了大概约有四五里地,王三柱脸色渐渐变得发青,腹中搅闹地厉害,初时还能忍受,到后来只听得腹中雷声滚滚,便连夏姜和小成也听得到了,夏姜停下脚步,关切地问道:“三柱哥,你没事吧?”
王三柱不欲在美人面前落了面子,强自忍耐道:“不打紧...”
话音未落,忽然噗一声自后方放出一个浑厚的屁来,同时腹中绞痛难忍,他骚红着脸看看季安再看看夏姜,狰狞的表情中夹杂着犹豫不决,夏姜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扭过头道:“不如...不如三柱哥先去道旁方便方便,有我看着季安不致教她乱跑。”
王三柱嘴唇哆嗦着,挣扎半晌后腹中又是一阵雷声,他再也坚持不住,拔腿便向道旁的草丛中跑去。
正是此刻!小成将药箱解下递给夏姜,自己则弯腰将季安背起,两人悄悄地走出数丈后,夏姜悄声道:“跑!”
两人沿着来时路发足狂奔,季安安静地趴在小成背上,小成恐她摔倒,双手向后倒扣拖着她的小屁股。夏姜两手抓着药箱的肩带,紧跟在他身后。官道上的行人见这两人风风火火的模样,纷纷向旁躲避。
跑了不过盏茶功夫,背后远远传来王三柱
气急败坏的声音:“贱女人,往哪里跑!”
夏姜回头看去,只见王三柱远远奔来,道旁恰有两名年轻的后生,她伸手拉住一人:“挡住他,那人是拍花子的!”年轻后生与同伴吓得连连后退,忙不迭地甩脱夏姜。
夏姜紧咬牙关,见王三柱越追越近,向小成道:“别走官道了,往山里跑!”
小成答应一声,偏离官道攀上山坡。王三柱望着两人狼狈的背影,冷笑一声,将腰带紧了紧衔尾追去。他体力比夏姜和小成好得多,攀上山坡时,只见两人就在前方树林的不远处。此时的他如何还不明白自己被前面那个贱女人给耍了,只恨得他怒火攻心,暗道:待我拿了她,定拿出千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