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成右手轻轻掐住季安的腮部微微用力,季安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舌头微吐。小成借着屋外的亮光细细观察,季安仍是那副安安静静的样子任其施为,小成的脸色逐渐变得愤怒:“王三柱那个畜生,果真又用了药。”
夏姜嗯了一声:“这仓术草属君药,药性刚猛,用药时常常以佐药中和药性,降低毒副作用,引药归经。我单以仓术入药,便是想借此中和麻药毒性,估计是昨夜操之过急,引起王三柱那厮的警觉,我们走后他又对这小丫头用了药。”
小成气道:“他怎么能忍心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
夏姜道:“别说废话了,去要点水。”
两人互相配合,将绳索重新套在腕间,小成倒剪双手站到栅栏门前,高声叫道:“好汉爷救命,好汉爷救命!”反复呼喊几次,脚步声响起,一名喽啰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号丧呢!”
小成道:“好汉爷,小的和主人口渴难耐,劳烦给碗水喝,小的感激不尽。”
喽啰撇嘴道:“身为阶下囚,你胆子倒是不小,老子不伺候,”眼珠转向夏姜,见其美貌忍不住调笑道:“除非美人叫我声好哥哥。”
夏姜不假思索道:“好汉爷,小女子在此谢过了。”
“叫好哥哥。”喽啰很有原则。
夏姜低下头,檀口轻吐:“多谢好...好哥哥。”
喽啰见她羞赧的模样,顿时觉得骨头轻了二两,嘿嘿一笑
:“等着。”不多时便端着两碗水走了回来,将栅栏门打开,走到夏姜身后将她绳索解了,然后抓着她的双手放在鼻端深吸了口气,轻佻地笑道:“妹妹真香。”
夏姜抽回手,低着头:“好汉爷说笑了。”
喽啰重新将门锁起,对面王三柱探出头:“好汉,劳烦也给小的一碗水喝。”
喽啰沉下脸:“你有她那馋人的脸蛋,还是有那风流的身段?”
“这...”王三柱傻眼了,喽啰哼了一声扬长而去,王三柱欲哭无泪地看着对方的背影,他恶狠狠地看向对面的夏姜,内心中既失落又嫉妒,更多的则是害怕,不知山寨要将几人如何处置,这一单生意本来以为是天上掉馅饼,哪想到是这般结局。
夏姜面无表情地回到角落中先将小成的绳索解了,再将草药投在水中,小指绕碗转动将草药完全蕴开,小成已将季安揽在怀中,左手撬开嘴巴,右手接过碗,轻轻将药汁灌入季安嘴中,季安的双手突然开始挣扎,夏姜一把抓住她的手,青色的药汁顺着她的嘴角流下,但终归还是饮下了大半。
小成停下手,夏姜将季安接了过去,将她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过了盏茶功夫,季安的身体开始筛动,哇一声吐了出来,夏姜轻拍着她的后背,季安呕吐不止,室内一时充满了腥臭之气,她慢慢平息下来,从夏姜的大腿上爬起来,怯怯地打量着四周,夏
姜见她表情恢复如常,双眼骨碌碌转个不停,便知道方才喝下的药汁奏了效,眼前的孩子瞧上去不过三、四岁左右的样子,该怎么和她解释呢?
夏姜正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却见季安转过了头直勾勾地看着她,忽然哇地一声哭将出来,一头扎入了她的怀中。
夹岭沟位于城南三里外,三山环绕的一处山坳,此处离玉泉山不远,水质清净,以盛产香瓜闻名。谷雨、李征、崔文三人在翠香园中耽搁了时间,眼见日头高照,心中不免焦急,三人不敢走进山的大路,所选择的道路尽是崎岖的山路。李征喘着粗气:“也不知道那伙人会不会来?”
谷雨道:“既然是试探,无非两种结果,来或不来都在预料当中。”
李征苦笑道:“若我有你的心态,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煎熬了。”
崔文走在最后,表情复杂地看着李征和谷雨的背影,月红铁箱中的金银丢失,他直觉便是前面两人所为。月红为人精细,这铁箱是她的身家性命,自然慎之又慎。怎地存了这些年都没有丢失,偏偏在昨晚月红业已确认左右无人的情况下不翼而飞,他与月红的判断几乎一致,盗贼只会出自这三人中的一个。
他在来的途中将昨夜的一幕一幕细细数过,月红与李征回到卧房中后,他与谷雨在厅中各找了个角落睡下,熄灯后因为疲于奔命身困体乏,他不多时便进入梦乡。
睡到下半夜隐隐约约听到有脚步声,只是那时他困乏之极,并没有太过在意,如今想来可能正是那时盗贼出门做了手脚。
他的目光逐渐定格在李征身上,在此之前与谷雨虽然交集不多,但这小子分明是个涉世未深的雏儿,虽然在破案一道颇有天赋,但若论机心崔文自问对这小子看得还算清楚。而李征则不同,他城府极深,府衙任职多年,媚上欺下做尽亏心事,若非万自约收了偌大好处帮其遮掩,恐怕李征早已被府中正直之士绳之以法。
所以这盗取月红财帛的嫌疑李征自然最大,想到此处崔文心中不禁咯噔一声,暗道:“我和月红的私情难道他已知道了?”李征报复心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