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板一惊,掩饰道:“王老板说的哪里话,我这可是上好的皮子,您可不能乱说。”
王南松淡淡地瞟他一眼:“急什么,皮子好坏,自有检验的办法,”向伙计使了个眼色,那伙计会意地从炉膛里抽出一根燃烧的柴火,将那皮子点燃,一瞬间迸发出刺目的光芒,刺鼻的味道让一众人不禁捂住了口鼻,黄老板鼻洼鬓角见汗,怯怯地看向王南松。
王南松待那块皮子燃烧完,摊开手掌将没烧完的皮革递到黄老板面前:“好的皮子烧完呈乳白色,你这皮子色泽黯淡,烧完之后乌黑刺鼻,你以次充好,难道真当我是王记是好欺负的不成?”
黄老板被他狠毒的眼光吓得“噗通”跪倒在地,连连乞求道:“是小的错了,王老板再给我一次机会。”
王焱面红耳赤地看着他,第一次独立收货便失了手,心中的羞愤可想而知,飞起一脚踹中黄老板的心窝:“直娘贼,胆敢欺瞒大爷,打死你!”上前便是一顿拳打脚踢,黄老板不敢还手,只是惨叫求饶,王南松也不阻拦,袖着手冷冷地看着。
直到王焱打累了,气喘吁吁地收手,王南松摆摆手,两个强壮的伙计将黄老板从地上架起往后门拖去,王焱面红耳赤地看着父亲:“爹...”
王南松安慰道:“没关系,谁都有走眼的时候,这皮货生意鱼龙混杂,你更要多份小心。”
王焱面色涨红地向父
亲保证:“爹,你放心,我用心学,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王南松已决心将家中的皮货生意逐渐过渡给爱子,对他抱有十足的耐心,见他态度诚恳,心中也自欢喜:“爹信你,”拍了拍他的肩头:“慢慢来,不着急,咱爷俩有的是时间。”
王焱用力点点头,王南松松开手,看了看天色:“你在皮货行待着,我先去趟南市街。你娘这两天在我面前念叨着桂花糕,我要是再不买她可真得跟我闹了。”
王焱笑了笑:“您踏实去吧,这里有我。”
绫庄巷外,杜奎海探头观察着动静,白如冬在他身后,低声道:“师傅,会不会搞错了?以我所知,王南松经营的是正经生意,这犯法的事儿断然不会干的。”
杜奎海头也不会地道:“你和他很熟?”
白如冬一愣:“不...不熟,也就喝过几顿酒吧。”
杜奎海叹了口气,忽道:“眼看起高楼,眼看宴宾客,眼看楼塌了,你真的懂了吗?”
白如冬心中忐忑,砰砰跳个不停,那日说起时他以为指的是谷雨,现在才知道是在敲打自己。
一名捕快从后方摸了过来:“杜捕头,老武已在后门的巷中就位,就等您的命令了。”
杜奎海点点头:“通知下去,让弟兄们做好准备。”
捕快点点头依次传将下去,队尾是谷雨,那捕快低声将命令说了,谷雨抬头看去,只见队首的杜奎海将手高高举
起,忽地用力挥下,一个箭步窜了出去,身后的捕快呼啸着扑向王记皮货行。
巷子中的人群被吓得傻了,眼前的捕快杀气腾腾,人群纷纷四散躲避,转眼间捕快已冲到皮货行门前,门内的伙计傻了眼,捕快高擎铁尺:“通通不许动,胆敢反抗格杀不究!”
伙计们吓得鹌鹑般缩成一团,捕快们长驱直入,向后院扑去。
后院忙碌的伙计乍见捕快,便晓得事迹败露,忽地发一声喊,从角落中冲出刀刃毫不迟疑地迎了上去。白如冬一见,便知道师傅所料不差,若真的是正经买卖谁会暗藏兵刃,谁又会看到捕快上门话也不说拼死抵抗的,只是眼前形式所迫,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后院之中乒乒乓乓打做一团,平日里沉默老实的伙计如同凶神恶煞,出手狠辣果决,惨叫和鲜血刺激着他的眼睛,王焱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你,你们这是...”
一名伙计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急声道:“少爷,快跟我走!”说着话便往后门拖去,捕快自前院跑来,向杜奎海喊道:“王南松不在!”
杜奎海冷冷地道:“拿不了老的就拿小的,别放他走了!”
捕快齐声大喝直扑王焱而来,伙计一边拉着王焱退去,一边拼命喊道:“都给我挡住了!”
王焱抖抖索索地道:“老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官差为何要抓我们?”
叫老三的伙计道:“现在解释不清,等
安全了再与你细说。”
“呔,哪里逃!”老武从暗处跳将出来,福生及一众埋伏的捕快紧随其后纷纷现身。
老三面容狰狞,咬牙切齿地道:“直娘贼,鹰抓孙端的狡猾,”向一同逃出的同伙吩咐道:“决不能让少爷落在他们手里,随我杀出去!”
他身高马大体型彪悍,一招泰山压顶直向老武而来,老武不惊反喜:“来得好!”举刀格挡,两厢战在一处。
福生第一次参与如此重大的行动,既有兴奋又有胆怯,对手悍不畏死,出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