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南松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你老婆孩子住的用的,哪一样不是用的我的钱,你害我家破人亡,猜猜我会想怎么样?”
白如冬浑身打颤:“祸不及家人。”
“是你先动的手!”王南松咆哮道。
两个男人在山顶喘着粗气怒目而视,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
王南松平息着怒气:“放了我,否则将来要发生什么,我不敢向你保证。”
白如冬闭上了眼睛,眼下已容不得他做选择,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他睁开眼睛:“我可以放了你,不要连累我的家人。”
“好!”王南松绕过他,却又定住了。
山道上谷雨从暗处走出,冷冷地打量着两人。
白如冬脸现绝望:“你都听到了?”
谷雨抽出刀,面无表情地道:“应天府快班捕手谷雨奉命拿贼,尔等还不束手就擒!”身形电转砍向王南松,王南松二话不说举刀格挡,白如冬按着刀柄,脸上纠结万分。
王南松喝道:“官差转眼便到,到那时我死了你老婆孩子也活不了!”
白如冬眼神一凛,当下不再迟疑,纵身加入战团:“得罪了!”谷雨身形如猿猴,一刀划向白如冬小腹,白如冬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避开。他从未与谷雨过招,此时才知道对方年岁不大,但身手了得不容小觑。
王南松长剑如毒蛇吐信,拦住他的攻势,谷雨迫不得已回防,那边厢白如冬已觑到空处杀了回来,谷雨一刀战双雄,
渐渐感到体力难支,脚步连连后退,王南松步步紧逼,谷雨一脚踩在悬崖边当即变了脸色,不等他稳定身型王南松飞起一脚,谷雨闷哼一声,身体如断了线的纸鸢飞了出去,顺着陡峭的山坡骨碌碌滚入湍急的河水中,脑袋一起一伏便不见了踪影。
王南松好容易喘口气,山道之下忽地传来杜奎海的喊声:“如冬,你在哪儿?!”
王南松大惊,白如冬一指远处的丛林:“藏好了,别现身。”
王南松狠狠地道:“记住,你的老婆孩子命都在我手上!”
杜奎海领着一班弟兄气喘吁吁地奔到山顶,白如冬正站在崖边发愣,杜奎海左右环视,隐隐察觉到不妙:“王南松呢?小谷呢?”
白如冬脸现悲戚:“师傅,谷师弟为救我与王南松双双跌落悬崖,被河水冲走了!”
“哎哟!”杜奎海两腿一软,跌坐在地。
老武喘着粗气走到悬崖边探头看了看,尔后看向白如冬的背影,神色间复杂难明。
应天府白宅门前,大脑袋看着广亮大门,不确定地道:“这里就是董捕头闺女的家?怕是弄错了吧?”
“地址是这里没错,”小成低头仔细看了看手中的纸条,啧啧称赞道:“都说金陵富庶繁华,堪与京城一比,想不到一个寻常捕头的家竟也如此奢华贵气。”
夏姜站在两人身后:“叫门吧,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大脑袋一个箭步窜上石阶,叩打门环,
过不多时仆人打开门,见面前是个陌生男子不禁一愣,大脑袋道:“这里是不是白如冬白捕头的家?”
仆人道:“正是,您可是要找老爷?”
大脑袋一笑:“不,我找你们夫人。”
仆人一愣,随即气恼地道:“这位爷还请自重。”
大脑袋兀自不觉,挠挠头:“我与你好生说话,你发的什么脾气,莫名其妙。”
小成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记,从怀中掏出信来:“我等来自京城,是董心五董捕头的至交好友,此番来金陵,他特意嘱咐我等来白府拜访白夫人,还请小哥代为转达。”
仆人“哦”了一声,转怒为喜:“您且稍候,我去禀报夫人。”将门轻轻合上,脚步声急急远去。
小成得意地看着大脑袋:“哥哥一身本事有得你学,这叫什么,见贤思齐焉。”
夏姜白了他一眼:“你要考秀才吗?”
小成嘿嘿笑道:“小的是没有这个命了。”
他是跟随夏姜时间最长的人,夏姜原本不苟言笑待人冷冰冰的,这大半年谷雨不在京城,季安索性住进了东壁堂,一大一小朝夕相处,夏姜的性格正变得柔软,小成偶尔也敢和她开开玩笑。
大脑袋山贼出身,眼睛四下乱瞄,样子鬼鬼祟祟的。
正说着话,脚步声再次响起,大门吱呀一声打开,董梦琪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后,一脚跨过门槛伸手将夏姜的手拉住:“妹妹,你几时到的?”
夏姜任她抓着手,
笑道:“董伯伯相托,小女子自然不敢懈怠,一入城便找姐姐来了。”
白小小站在董梦琪身后,出神地看着夏姜,面前的女子一身素裙不施粉黛,但绝佳的容颜依然令人自惭形秽。董梦琪揽住她肩头:“这孩子,一见生人便打怵,她便是小谷的意中人夏姜,还不见礼?”
夏姜的脸腾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