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等着，待了一会，后面的门开了点缝，宋斯勉回头，便迎上了一张黢黑固收的脸，一双失神的眼睛小心望着外面，“宋斯勉啊，老宋是你那个大学生来了……”然后收回探看的目光，推开门，往里面喊了一嗓子，声音粗犷又沙哑，一看就是烟吸多了。
“…………”宋斯勉起身，往里望去，里面乌泱泱胀气一片，弥漫着一层烟，到处充满着呛人的味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呦呦，儿子，小勉……”从最里面走出来一个满脸胡茬的大叔，满脸黄腊腊的，油光满面，一看就不经常出门的人，眼睛空洞无神，就像行尸走肉。
宋斯勉被气味呛的不敢上前走，就直愣愣的看着他们。
“这就嫌弃你老爹了”宋无承满口脏话，骂骂咧咧的朝着宋斯勉走过去，刚想伸手去拉宋斯勉的胳膊。
宋斯勉快先一步举起胳膊，把手里的欠条朝他面前伸去，低着头不说话，放在腿边的手指微微发颤。
“额……”宋无承变白一眼宋斯勉，立马回到冷脸状态，转身朝里面边走边喊“老徐，来来来，接着打，刚到哪里了……”
宋斯勉抬眼，宋无承早就进去了，只剩下他自己，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像个笑柄。
抬脚走了进去，其实他没有那么矫情，因为他没有矫情的资本，这样的场景就是他平常的生活，别无选择，只有妥协。
带上门，把钥匙从兜里掏出，看着墙桌上到处是杂物，没有个空位置，便在把它揣回兜里，里面有个支桌，放着一摊牌，灯光恍恍惚惚，漆黄一片，桌下是没有收拾的垃圾，桌边坐着三五个人，嘁嘁喳喳的东一句西一句，宋无承瘫坐在沙发上，从茶几上拿起一瓶酒就往嘴里灌。
“宋斯勉，你吃穿住，都是老子抓来的，没有我你就死在外面了……”手里摇着酒瓶子，靠在沙发上，望着站在门口的宋斯勉，“你教训老子，你他么不够格，别像个能人一样来教训我，你就喝了点墨水，没成文化人……”
宋斯勉低声对着宋无承说，声音很小但有力“那还不如直接让我死了！”
“你他娘在跟谁说话！反天了！”宋无承从沙发上站起身，往两旁望望，最后看着手里的酒瓶，就往宋斯勉那里砸，瓶子在宋斯勉耳边擦过，重重撞击着墙面，最后碎一地。
“我靠诉你，我供你去上学，你别给我想那想这，谈恋了吧？！”宋无承换语气来了句。
“你看我手机了？！”宋斯勉抬眼看着这个本是跟他流着同样血液的亲生父亲，像是在戏弄狗一样的对着他说话。
“怎么？被我说中了？”语气有些得意，从桌子上再拿起一瓶酒，用牙起开就往嘴里灌，喝了一气后，接着说，“我是你老子，你的东西就是老子的东西，我凭什么没法看？这家都是我！”
旁边坐着的狐朋狗友接茬说。
“小勉，你父亲还靠你成管发财呢”
“那个小姑娘看上小勉了啊？哈哈……”
“没大没小的，怎么跟你父亲说话呢”
就像一群不管他事却在评论的恶人，面口都是宋斯勉的错，面嘴都是嘲讽。
宋无承接着从口兜里掏出手机，“这个我先保管……”
“给我！”宋斯勉对着宋无承冷冷的说。
听到这里，宋无承脾气立刻就上来了，借着酒劲，扬手就把手机摔倒地上，“啪”手机重重的落地，屏幕碎成一片，掉到一摊水边，“老子现在就告诉你，你只能给我好好学……”然后抬起胳膊，把那瓶酒里的酒浇在手机上。
宋斯勉抬眼的瞬间，手机已经在水里了泡着了，快步上前，走到手机面前的一瞬间，一双脚重重踩在手机上，蹂躏两下。
“有你这样的dog，我感到耻辱”宋斯勉转身冲出屋子，“砰”一声关门声，屋内回到安静。
“他娘的败家货”宋无承朝这手机吐了口吐沫，骂骂咧咧坐回椅子上，手里掺和着牌，嘴里不知何时来了根烟，“继续来……来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