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金军的魏军甲骑很快便挑开了金军匆忙布置的拒马,随后锋矢阵箭头之后的甲骑们齐齐投出手中的投枪。
投枪飞出后,很快便在金军阵前砸出一个缺口,随后越过章义的老卒们便悍不畏死地向金军枪阵发起了冲锋。
“稳住!”
在金军低层将校的呼喝声中,前排魏军骑兵的马槊与金军枪阵便狠狠撞在了一起。
双方甫一相撞,章义麾下亲兵部曲组成的箭头就如同一柄重锤一般狠狠撕开了金军的阵列。
护卫着章义的魏军骑兵不断涌进缺口,面对密集攒刺过来的枪槊,他们毫无惧色,只是策马冲锋,纵使身旁的同袍被杀死亦酣战不休。
看着面前依旧不断涌进来的魏军骑兵,金军士气大跌,纷纷后退,任凭后方的督战队如何督促,都阻挡不了士卒溃退。
很快,整个金军第一阵的中央地带便被彻底凿穿。
想要补救的阿史德突亦连忙从两翼抽调士卒不断设防,却被后方展开的三千兽纹具装用一轮又一轮密集的箭雨打乱了阵脚。
“魏军具装甲骑已经凿穿我军第一阵,其后步卒方阵正快步推进!”
阿史那叶舍听着塘马的回报,下令道:“第一阵后退,至第二阵后方重整,第二阵前压。”
阿史那叶舍的军令传到焦头烂额的阿史德突亦手中时,凿穿金军阵列的魏军骑兵已经将缺口扩大至上百步。
手持连枷大斧,保持密集阵列的魏军甲骑正不断在金军阵形中左突右冲,将左近试图重整的金军打散。
已经无法维持队形的阿史德突亦只得下令各部分散从第二阵两侧绕道退后至第二阵身后。
打穿金军第一阵的魏军甲骑此时已经远没有冲锋时的速度,此时在第一阵金军阵前驰射的三千兽纹具装迅速沿着前队打穿的缺口冲上前并迅速越过铁具装,转为了前队。
第一阵金军的拼死抵抗为第二阵的金军争取了宝贵的时间,让第二阵的金军得以在布置拒马的同时铺洒了大量铁蒺藜。
变阵后改为锥形阵的魏军兽纹具装一边将队形变得松散,相比于铁具装,战马披覆皮甲的兽纹具装面对金军阵中的弩矢还是有些力不从心的。
保持高速的魏军兽纹具装用极短的时间便完成了从慢步到袭步的转变,他们在响彻战场的鼓声中,向准备更加周密的金军第二阵发起了冲击。
迎接魏军兽纹具装的是从金军军阵中升起的遮天蔽日的箭矢弩矢。
等到魏军兽纹具装在密集地箭雨中来到金军阵前时,遍布金军阵前十步的铁蒺藜与更加密集的拒马成为了魏军骑兵面前的第二道阻碍。
魏军骑兵与冲击第一阵时做法一样,锥形阵的最前方的近百人突然提速前出,挥舞着连枷与狼牙棒用性命换来了一处缺口,随后第二队百人的骑兵强行驱使战马踩进了铁蒺藜之中。
上百名死士为魏军骑兵大队打开了缺口后,摆在魏军骑兵面前的,便只剩下了金军严整的旁牌与枪阵。
挺起马槊直冲向金军阵列的魏军兽纹具装面对密集地让人无法找到缝隙的枪丛,齐声高喝,冲了上去。
长长地马槊与枪丛互相撞击,让双方瞬间出现了大量伤亡。
被枪丛戳死的战马与马上的骑士成片倒在金军严整的枪阵前,也砸倒了后方补充上来的金军士卒。
付出了大量伤亡的魏军骑兵终于还是砸开了金军的阵线,他们追击着前排溃逃的金军迅速扩宽缺口,手中的连枷与大斧骨朵不断在金军阵中杀得人头滚滚。
此时,冲击第一阵的铁具装与剩余的部曲在章义的带领下也已经重新整队。
章义一把摘下铁面,深深吸了一口混杂着血腥味与烟尘的浑浊空气,随后策动战马,再度向着正在与魏军兽纹具装激战的金军第二阵冲去。
阿史那叶舍此刻手中只剩万余侍卫亲军与五千骑兵,他静静地看着魏军的大纛再度向第二阵移动,任凭阿史那亦力如何劝说,都不为所动。
“陛下!魏军连破两阵,第三阵就算把阿史德突亦手中的残兵算上,也绝对挡不住魏军甲骑的冲击,加之他们后方的步卒正步步紧随,再不把手中的兵力投上去稳住第二阵,恐怕魏军再来一次冲锋,就会让本就军心不稳的士卒带动第三阵一起崩溃。”
阿史那叶舍安静地说道:“魏军连续冲击两阵,必然力竭,我已将军中所有床弩集中在第三阵,现在我手中的一万五千人,就是我军在正面能否顶住魏军的关键,其余的就要看阿史那巴牙是否能及时阻断魏军后路,搅乱魏军军心了。”
“至于第二阵的士卒,就让他们尽量拖延魏军骑兵吧!”
.......
困龙坡外,天山军司已经与列阵等待的鹰扬军展开交战,急于赶往战场的阿史那巴牙将手中的六个万人队依次排开,连续不断地冲击着鹰扬军的防线。
早有准备的鹰扬军面对潮水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