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九日,就在南陈军进入渝州后,蜀军终于集结了一万三千人,在毛从虎的带领下,于当日下午与南陈军相遇。
九月二十日清晨,两军会战于渝州青草丘,相对于几乎没有骑兵的蜀军,在江北拥有了部分骑兵的南陈军在第一时间便派出了军中的两千余骑在这处还算宽阔平坦的战场侧面突袭蜀军。
面对南陈军骑兵的袭扰,蜀军以大车组成若干个小方阵,再由小方阵组成大方阵,步卒与弩手交错部署于阵中,军阵两侧大量布置铁蒺藜与拒马鹿砦,由把军中为数不多的数百骑置于阵后待命。
每当南陈军骑兵想要接近军阵时,迎接他们的便是蜀军密集且精准的弩矢,南陈军骑兵在多次尝试无果后,只得后退。
见到蜀军准备充分,李征也放弃了使用骑兵扰乱蜀军侧翼的想法,他将骑兵放在蜀军两侧只做监视,分散蜀军注意力,同时下令已经准备完毕的步卒军阵向着蜀军军阵发起了进攻。
南陈军与蜀军在交战之初,便注意到了蜀军强弩相较于南陈军不遑多让,且弩手更多,几乎没有弓手。
因此南陈军在发起攻击时动用了大量盾车集中在军阵前方,这些厚重的盾车严重制约了蜀军弩手的杀伤效率,当南陈军贴近蜀军军阵时,蜀军的弩手甚至没有对南陈军造成预料之中两成的杀伤。
当双方步卒开始交战后,南陈军本想依靠长兵缓缓挤压蜀军阵形,却没想到蜀军使用大车将组成大方阵的小方阵彼此隔开,空出了一条又一条通道。
见到蜀军军阵缝隙过大,以为有机可乘的李征遂下令步卒沿通道进入,切割蜀军阵形,可当南陈军士卒进入后,才发觉这些通道哪里是蜀军阵形不严留出的缝隙,分明是长满了刀枪的杀戮场。
面对南陈军贸然闯进阵中的步卒,蜀军从大车后方不断抵近发射弩矢,又不断从改进过后的大车孔洞中刺出长枪。
当南陈军发觉这些缝隙是陷阱想要后退时,阵中的蜀军跳荡兵便踩着大车冲进狭窄的通道中,紧贴着手中尽是长兵的南陈军士卒不断收割着。
被蜀军连绵不绝的攻击打懵的南陈军在蜀军阵前乱作一团,短短几刻钟便有数面幢主认旗从战场上消失,李征见状只得下令各部后撤,同时下令骑兵开始向两翼逼近。
虽然南陈军步卒方阵在后撤时尽量维持了阵形的严整,但是蜀军依旧派出了最前方一排的小方阵大约两千余人发起了追击。
打开车阵贴上去的蜀军步卒虽然在追击三十几步后搅乱了南陈军殿后士卒的阵形,但是南陈军两翼的骑兵也已经冒着密集的矢石来到了蜀军追击部队的后方。
当离开车阵的蜀军被南陈军骑兵截断后路时,针对蜀军的杀戮便已经展开。
以突骑为主的南陈军骑兵没有魏军骑兵那么精湛的骑术,但是高速奔跑的战马依旧给蜀军士卒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南陈军的突骑采用魏军突骑的战法,即百人一队,如同海浪一般不断冲击因追击而变得散乱的蜀军。
同时,前方正在后撤的南陈军也突然返身杀了回来,被南陈军正面黏住的蜀军无法转向,也无法后撤,不过半个时辰后,士气高昂发起追击的蜀军便只剩下百十人仓皇地在南陈军骑兵的追逐下逃回了阵中。
双方在互有胜负的情况下没有继续交战,而是缓缓后退,各自扎营,开始了对峙。
此后的十几日,双方也只是派出小股兵力互相试探,再也没有发起大规模的交战。
十月三日,秋收开始,为了防止对方向后方渗透,双方同时增兵,蜀军增兵至一万五千人,而南陈军也增兵至三万人,同时,蜀军从横江西段再次运送五千人抵达渝州,期间西蜀水师与南陈水师在横江爆发了一次不大不小的水战,以南陈水师全胜结束。
十月中旬,各地秋收进入最紧张的时候,南陈再次发起了一次攻击,但是蜀军依旧严防死守,南陈军攻击无果,江北都督司马昭遂令大军班师,只留下了五千人防备蜀军袭扰。
而西蜀经过一个月的对峙,粮草已经告罄,也同样在青草丘立起军寨,驻军三千后主力返回渝州城。
战报几番周转送到章义的桌案上时,魏国各地的秋收已经接近尾声,大量冬小麦已经在收割的同时进行了播种。
“眼下秋收已经尾声了,各军也都训练过一年了,给王玄素送去塘报,命他巡视各军,校阅各军一年的训练情况,定州大营的羽林军我亲自校阅。”
十月末,当秋收完全结束后,章义时隔数月再次来到了定州大营,此时的羽林军除去担任皇宫守卫与定州城守备任务的宿卫军外,共计两万人的左右翊卫已经在校场上集结完毕。
两万魏军士卒组成了两个骑步混合的大方阵,阵前是主将的将旗以及军旗。
章义缓缓走上高台,看着下方严整肃穆的士卒以及在风中飘扬的大旗,他似乎又感受到了去年伐金时的豪情。
“左翊卫整军完毕,请主公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