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备身,这时王承业来到武学后,听到的最多的一个词,这是章义改元登基后给武学的少年们的官职。
这些羽林备身如今都已经是从七品,只要在武学学到十八岁便可进入宫中当差,再有两年后便会下放到各军中军大帐充任持戟、司戈,跟在主将身旁,之后还需多久才能亲自带兵,就要看各军主将们的心意了。
他看着这些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傲气的少年们,此刻他们也在骄傲地看着自己。
王承业没有着甲,他穿着一身国子监掌教才会穿的白色圆领罩袍,头戴黑色软幞头,将自己的胡须打理的齐整有序。
王承业扫视着这些少年们,过了许久后,王承业开口说道:“我是武学新任掌教,王承业。”
王承业话一出口,少年们脸上的骄傲便消失了大半,他们显然是知道王承业的,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个唐军中的中坚将领如此年轻,年轻的可以当一些的人的兄长。
“从今日起,我便代替王公来为你们教授课业,我没有什么别的本事,如千里奔袭,斩将杀敌也非我所长,因此,我教你们的,多是面对面的堂堂正正之战。”
说罢,王承业就让几十名士卒搬来一个偌大的沙盘说道:“我不知此前你们学了些什么,因此今日我就先考校你们一番,这沙盘就是我的考校课目。”
少年们看着那个沙盘,虽然想要凑近观看,可王承业身旁的扶刀跨立的助教没有下令,因此他们也只能动动眼睛,尽量获得一些沙盘上的信息。
王承业看着这些少年们的举动,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对一旁的助教说道:“让他们凑近来看。”
助教抱拳领命后,转身扯着嗓子喊道:“掌教有令,近前观看!”
话音刚落,少年们便迫不及待的围拢到沙盘旁边,想要看看这位新的先生设的课目是什么。
映入他们眼帘的沙盘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沙盘的复杂程度,与此前王玄素为他们设置的一座沙盘几乎相同,但是那座沙盘是王玄素为了刻意刁难他们,让他们能够牢记事无绝对而设。
而这处沙盘,则更像是这位先生的下马威。
王承业看着少年们的表情,心中暗暗发笑,他面无表情的指着沙盘说道:“你们自北向南渡河攻击一座城池,手中有骑兵两千,步卒七千,辅兵一万,粮草二十日。
你们的当面之敌有步卒七千,辅兵两千,沿河筑有军寨三座,每座间隔二十里,中央驻军两千,东西两座各驻军一千,三座军寨后方还有两座军寨,在必经的官道一侧山上一座,山脚一座,互为犄角,各自驻军一千五,与河边军寨相距五十里。
此时为春季,春汛初始,水流湍急,而水流平缓处皆在敌军军寨床弩射程之内,且渡河后多为高山丘陵。
限期二十日,渡河向前攻击前进一百里,攻下沙盘上的城池。”
少年们听完王承业的要求后,便有人发问:“敢问掌教,渡河后,除去这官道,可否翻阅山林?”
王承业点头说道:“自无不可。”
王承业说完后,一名年长些的少年便将手中的长槊交给身旁的同伴,松了松捍腰走到沙盘旁说道:“学生先来。”
王承业见到那名十五六岁的羽林备身走到沙盘前跃跃欲试,微笑着说道:“我来做你的敌人!”
那名少年闻言一愣,看着王承业磕磕绊绊地说道:“掌教亲自来?”
王承业笑着说道:“怎么,不敢?”
只见那名少年表情变幻了几次,最终咬咬牙说道:“学生不怕,请掌教赐教!”
说罢,他便将代表骑兵的旗子率先插到了河流东段,又将步卒以团为建制在河边建起两座营寨,随后说道:“步卒沿河扎营,辅兵砍伐树木,制作石砲木排,骑兵沿河巡逻,防止渡河夜袭。
按照一万人砍伐树木制作木排石砲的进度,五日就能够完成。”
天气寒冷,王承业此时又不是身在军中,因此他便将手拢在袖子中,静静地说道:“辅兵起砲,制作木排。”
一旁的助教在少年布置完毕后,将一旁代表时间的木棍去掉了五根。
少年又扫视了一眼沙盘,在脑中反复推演几遍后说道:“清晨开始,在西段使用石砲轰击河对岸的营寨。”
少年说完后,王承业径直将西段营寨插着的旗子拔走后撤到后方官道左近说道:“后撤,让出西段。”
见到王承业非常果断的让出西段,少年也不犹豫,立刻说道:“在西段集中四千人全力渡河,中段与东段各自派遣千人同时展开攻击。”
王承业见状,也不急着调动中段与东段,而是将已经后撤的西段的一千人会同后方的山脚下一处营寨的一千五百人共两千五百人重新拉回到河岸边,同时说道:“集中石砲在东段全力杀伤攻击此处的敌军。”
少年见王承业似乎并不着急,便将自己手中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