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出塞后五天,金国汗帐,阿史那叶舍在几百亲军护卫下逃离战场后收拢了万余溃兵又汇合了带着几千残兵的卑失必之后,便狼狈地返回了汗帐。
返回汗帐的阿史那叶舍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将汗帐北移,生怕被唐军追击,直到一个月后,才返回原来汗帐所在的狼神山。
此次金国在白羊川大败,不仅损失了宝贵的丁口,还导致一众附庸因为损失惨重而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阳奉阴违。
如丧家之犬般的阿史那叶舍在回到汗帐后,便将军政大权尽数交给右相拔延林德,自己则终日在汗帐之中反省。
可阿史那叶舍还没有从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刘三郎就给他带来了一个让他再度紧张起来的消息。
“陛下,我的内线传回消息说,唐军要出塞了!”
坐在诺大的龙榻上无比郁闷的阿史那叶舍在听到后身子猛地前倾看向刘三郎。
“不曾有假?”
刘三郎点头道:“绝无差错,云门关立起了一座此前从未有过的军营,战马辎重每日源源不断地从各处向那座军营汇集,我的内线还发现,唐军在凉州秦州征召了大量民夫,正在赶制肉干奶酪。”
“这些都是关内骑兵长途奔袭时才会使用的军粮。”
阿史那叶舍长出一口气,挥手让人叫来了阿史那图陈说道:“你立刻从汗帐抽调三千骑兵,将汗帐周围没有将牛羊丁口上缴的部落小国的贵族宗室都请来汗帐,若有不从者可杀之另立新主。”
“是!”
阿史那图陈领命后便快速退出了汗帐。
随后阿史那叶舍又将目光放在刘三郎身上:“从现在起,我要知道唐军到底有多少人,是否已经出塞。”
刘三郎抚胸行礼后也缓缓退出了大帐,在大帐外,刘三郎遇到了似乎早就等在这里的拔延林德。
“刘司丞。”
刘三郎见到拔延林德后回礼道:“右相。”
“不知,唐军出塞可否属实?”
刘三郎看了拔延林德一眼后说道:“自然属实。”
拔延林德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便漫步在偌大的汗帐大营中。
一路上,路过的士卒将校看到两人一脸微笑,似乎相谈甚欢。
“我的眼线告诉我说,唐军已经于五日前出塞,现在正一路向此处狂飙突进,不知刘司丞的眼线为何没有发现?”
刘三郎故作惊讶说道:“右相的眼线竟然比我密谍司还要出众?”
拔延林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刘司丞还是不要在这里与我打哈哈了,要说刺探军情,深入敌国,恐怕我不及刘司丞十分之一吧。”
两人沉默了一段时间后,刘三郎突然止步,拔延林德也转过身看着刘三郎。
“右相不妨直说,你我二人周边又没有耳目,不过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拔延林德盯着刘三郎看了半晌后说道:“我想,刘司丞应该与唐朝皇帝有旧吧!”
刘三郎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这件事只怕我大金上到陛下,下到文武都知道吧。大唐的皇帝与皇后曾为我主持大婚。”
拔延林德依旧一脸严肃,他突然凑近一步说道:“如今大金式微,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可你反倒显得忠心耿耿。”
刘三郎收起笑容说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右相非中原人,自然不懂。”
拔延林德见刘三郎并没有与自己交谈的意思,便低声说道:“唐军若是已经出塞,我可与你一同隐瞒。”
刘三郎知道听见拔延林德说出这句话,才认真地看向拔延林德。
“你我都是明白人,也就不要走那些弯弯绕了。”
说罢,拔延林德便将手中的一封还没有封上火漆的军报递给了刘三郎。
刘三郎若无其事地拿过军报只看了一眼,就说道:“五千唐军出塞远征?陛下可能相信吗?”
拔延林德将军报从刘三郎手中抽走后转身向自己的帐篷走去,一边说道:“信与不信,还不是你我说了算。”
刘三郎一勾嘴角,抹了一把蓬松地胡子后便与拔延林德向着他的帐篷走去。
........
建康城,裴氏府邸,裴青山难得的从自己的书房中走了出来,长子裴瑾在一旁亦步亦趋。
“听说北边的金国又进犯云门关?”
“是的,已经被唐军击退,如今唐军似乎还有要出塞的意思,各地调动极为频繁。”
裴青山问道:“朝堂诸公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裴瑾说道:“赵瑞认为唐军年初一场大战后,必然无力同时支撑两地同时开战,请陛下再派兵囤于庭州,由水师沿横江口进入运河堵住唐朝水师,让北唐前后失措。”
裴青山笑了笑问道:“司马家的人在台州做什么?”
“司马氏一族在台州每日只是宴请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