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
白世永脸色有些惨白的看着陈牧，眼眸中流露出几分恐惧之色。
他修炼天妖门的妖体，兼修武道，如今已是锻骨之境并且妖体小成，在锻骨境中近乎无敌，哪怕是弱一点的五脏境，都不可能手都不动就让他毫无反抗之力。
眼前的陈牧恐怕至少也是一位六腑境的高手。
“我只让你答，没让你问。”
陈牧语气漠然的开口，身体没有什么动作，但压制着白世永的天地之力蓦然激荡，一下子将他另一条手臂也碾成了碎肉，连骨头都崩碎殆尽。
剧烈的痛楚让白世永几乎要嘶吼出声，但却又发不出声音，整个人被死死的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额头满是一滴滴的冷汗。
“天妖门的妖法，你从何处得来。”
陈牧缓缓的道：“我的耐心有限，再不回答，你就死。”
“别……别杀我……”
“人在哪。”
陈牧略略感知一下，却是并未感知到那一排屋子里有什么活物的气息。
“白元庆么。”
先前的恐惧和痛苦赫然全是伪装！
若是没有发生妖事，他这一趟也就只奔着翠岩山庄的资源而来，但遇到了翠岩山庄被天妖门渗透之事，却不可能坐视不理了。
白世永看着陈牧，语气艰难的开口。
陈牧这时候才将目光投向门旁，已经被之前的情景惊吓过度，陷入受激状态的丫鬟身上，略微摇了摇头后，冲着她伸手一抚，正满是恐惧，不断颤抖的丫鬟便昏迷过去。
“是，是……”
陈牧语气冷淡的开口。
但。
也几乎就是这个时候，白世永那颤抖的神色陡然一变，眼眸中露出了狞恶和怨毒，嘶声道：“快快动手！”
“哈哈哈哈……”
砰！
白世永左边的肩膀一下子碎裂，化作血肉模糊的一团。
白世永连连应声，道：“祖父一直在后面闭关修行，你别杀我，我就带伱去……”
“在地下……”
白世永颤声说道：“这里有地道，就在那边，我带你过去。”
与此同时陈牧脚下的地面也是一下子龟裂炸开，其中涌现出一片片妖异的血光，将他整个人几乎淹没在其中。
他一边说着，一边领着陈牧走进一件满是灰尘，似乎很久没有清扫的书房里，然后触碰向桌角的灯台，旋即一个地道的入口就出现在眼前。
从一开始就唯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弄死陈牧！
修炼了妖体妖法，人性自然被妖性渗透，残忍暴戾，并且智慧不失，他虽然不认识陈牧，不知道陈牧是哪来的人物，但他很清楚哪怕陈牧饶过他一命，只要翠岩山庄有人修炼天妖门邪法的消息泄露出去，整個翠岩山庄必然难逃破灭之局！
很快。
白世永颤颤巍巍的起身，虽然两条手臂都已被摧毁，但妖体小成，并不算是致命伤，被陈牧提起之后，几个纵跃，就消失在翠岩山庄的夜幕中。
“你没有资格讨价还价，要么走，要么死。”
陈牧冷冷的看着再次痛的直冒冷汗，身体剧烈颤抖的白世永说道。
陈牧目光掠过白世永上下，判断他是否说谎。
敢到翠岩山庄撒野，真是找死，虽说实力的确非同一般，怕是在六腑境中都不弱，但问题是如今的翠岩山庄里，可正有一位天妖门的大人物在！
一尊七阶的尊者！
妖体大成，比肩妖物之中的七阶妖王，人类武道的洗髓宗师！
哪怕他们翠岩山庄有方家这个后台，但涉及到天妖门妖法这种事情，方家不可能庇护他们，也更护不住他们，这和平时为非作歹草菅人命比起来，根本就是两个概念！
所以。
“别……我走……”
人的欲望无穷无尽，地位低时想要攀登高位，修为低时想要练成高境，到了衰老之时，自然就会想着延长寿数，但在陈牧看来，为了活得更久一些，食人心，行妖事，将自己弄得半人半鬼，长此以往，人性会慢慢消失，渐渐与妖物无异，活着与死了也没什么分别，是毫无疑问的邪魔外道。
“走罢。”
几乎就是在白世永嘶吼声响起之时，前方的那条通道内一股可怖的妖威迸发出来，化作一抹肉眼可见的血光，向着陈牧撕裂过去。
循着白世永的指引，陈牧落进阴暗的院落之中，一路来到最里侧，白世永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道：“前面就是暗道……”
哪怕是血光刹那间几乎淹没整个屋子，白世永也没在陈牧眼眸中看到任何惊慌失措的神情，他所看到的只有一双古井无波般的冷漠。
“你祖父在哪，带我过去。”
陈牧转头看向白世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