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也没什么好说旳,捕头与当地的地头蛇蛇鼠一窝,属实算不上稀奇。
当初林季当捕头的时候也是这般,若是单靠每个月的月钱,哪支撑得了他天天各种美食。
当初宋大在县里开赌场,变着样的给他送钱送礼,想不接都难。
只不过不同的是,他虽然最后也收了钱,但是却就不允许宋大超出底线,若是因为赌场而惹出任何麻烦,他绝不会饶了宋大。
在青阳县除了县令就是他,宋大自然不敢招惹。
因此青阳县的赌场开了许多年,哪怕是最没脑子的赌徒,浑身输个精光,宋大甚至还会贴些钱给他回去过日子,并且威胁再敢来赌腿都打断。
荒诞离谱,但是却有效。
至少青阳县没有因为赌而家破人亡的事情。
穷归穷,起码不会把人往死里逼,总归还能活下去。
所谓堵不如疏正是如此。
有些人是救不回来的,千言万语的劝告也没有丁点用处。
就跟告诉周钱让他别逛青楼,他说不逛青楼不如去死一般。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而很显然,这泗水县却不同了。
有些事情是秋后再算账的,因此林季暂时也懒得理会。
找牛捕头打听清楚了赌场的位置,林季便跟黄翠离开了。
回到客栈里。
就这么一大会儿的功夫,大堂柜台后面的就已经换成了一个山羊胡子的中年人。
那人眯眯眼, 嘴角总是噙着笑意。
此时客栈大堂里有不少人正在吃饭, 那人笑道:“诸位,从今天起,这客栈便换了主人了,不过一切照旧不变, 今天这顿算是我请诸位的。”
“小二, 再给每桌送上一壶好酒!”
小二顿时应声,他只是打工的, 只要有钱拿, 也不会在意老板是谁。
林季心中暗暗后悔走早了,刚刚他那一顿海鲜大餐可不便宜。
但他无论脸皮怎么厚也说不出让新掌柜给他退钱的话, 因此只能带着几分莫名的怨气, 上楼回到了房间里。
到了傍晚,林季将黄翠叫了出来,两人一道离开客栈。
“一起去那赌场看看。”
黄翠自无不可。
根据牛捕头的说法, 两人很快就找到了赌场的位置。
从外面看是一座茶楼,牌面上写着‘开源茶楼’四个大字。
开源,怎么看怎么想财源广进那个源。
一个茶楼起这么个名字,就差把有问题写在门面了。
走进茶楼,有小厮迎了上来,林季开门见山道:“朋友介绍, 我来玩两把。”
小厮顿时会意, 笑眯眯的领着林季来到了一间空房间里,然后推开了墙上的暗门。
暗门一开, 林季就能听到里面嘈杂的声音了。
带着黄翠沿着暗门走了进去,掀开门帘的那一刻,一个不算太大的赌厅就出现在两人眼前。
带路的小厮离开了, 换了个贼眉鼠眼流里流气的年轻人迎了上来。
“两位看起来面生。”
“朋友介绍来的。”
“想玩点什么?”
“筛子最简单,就玩筛子。”林季随口应酬着, 然后就带着黄翠来到了赌桌前。
找了位置坐下, 林季却不着急下注, 而是细细观察着赌客们的神情。
此时此刻, 围在赌桌周围的这群人,几乎都红着眼睛粗着脖子, 目光死死的盯在庄家手中的筛盅上。
他们呼吸的频率仿佛都要跟那筛盅摇动的频率产生共振似的,已经没了心智。
“林大哥”黄翠突然拽了拽林季的衣袖。
“怎么了?”
“这里有古怪。”黄翠说着,伸出了一根手指,那手指上停留着一只小虫子。
“它告诉莪, 这里有阵法.”
林季眉头一挑:“你们黄家的蛊虫还有这种本事?”
黄翠点头道:“阵法就是扰乱阴阳, 而且是有序的扰乱, 我这探灵虫只要发现阴阳失调的地方就会有所回应。”
“有趣。”林季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一进来就发现这地方被阵法笼罩着了。
也不是什么高深的阵法, 无非是扰乱人的心神,放大负面情绪之类的效果。
就是让不冲动的人冲动, 让本就冲动的人上头。
这阵法用在赌场,再合适不过。
一边想着,林季已经装作把手放进胸前,实则是从袖里乾坤中取出了一沓银票。
说起来, 这还是他在梁城当总捕的时候,从前任总捕的宅子里找出来的, 虽然这一年来他也了不少, 但经不住钱多。
一千两一张的银票足足一沓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