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意外,许芹两人的‘感情纠葛’,让民宿的人看了一出大戏。
待许芹追着生气的男友离开后,民宿里顿时响起许多人的窃窃私语。
离柜台最近的树神木桌旁,坐着一对母女。
母亲看上去四十多岁,女儿很年轻,还未成年,穿着高中校服,模样乖乖巧巧。
程曼曼耳尖地听到,母亲正在用许芹两人的事儿,教育自己的女儿,“你看看,这就是女孩子恋爱脑的下场,你可得好好读书,考上好的大学才是正理,现在可不许谈恋爱!”
女儿撇撇嘴,“妈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恋爱脑啊。”
“再说了,你看他们俩的打扮,那女的一看就是冲着那男人的钱,才这么百依百顺的。又不是傻子,那男的要是没钱没势,女的怎么可能搭理他!”
母亲亲昵地敲了敲女儿的脑袋,“就你知道得多,快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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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省,一品酥。
一品酥虽然是家专做白案点心的铺子,可店面极大,在寸土寸金的S省中心,修建了一个仿古的庭院。
庭院里面四面环水,用上等的湖山石做装饰,亭台楼阁一步一景,环绕着最中心的小楼。
而这座小楼,才是一品酥真正买卖糕点的地方。
光是外面的景致就足以吓退一部分人了,因此,来这购买糕点的,不说全都是非富即贵,那也得是家底丰厚的。
今日是一品酥开业一百周年店庆,六十岁的老板许广财,穿着身红色唐装,站在前院迎来送往。
按理说,从来没有老板亲自迎客送客的道理,可这一品酥极为特殊。
不光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糕点店,更是一家传承上百年的老店,传下来的规矩自然也多,更莫说喜欢吃中式糕点的,多是年纪大的老人,这部分人更是注重规矩。
这些可不是普普通通的老人,不是从商界政界退下来的,就是书香门第里敬着捧着的‘老祖宗’,不是许广财这区区一个商人能得罪的。
此时,许广财看了看胸口的怀表,又四处望了望来往的人群,困惑极了。
他拉住一个跟了好几年的员工,不确定地问:“小何,你有没有觉得今日来的客人,没往年多了?”
事实上不仅只是今日,许广财感觉最近几个月,客人不知怎么回事,少了许多。
往日需要排队预约才能买到的几款糕点,一天下来,竟然才刚好卖完,更莫说其他糕点,一整日下来,必会剩下不少。
要知道几个月前的一品酥,最迟下午五点前,就会把糕点统统卖完,现在竟然每日营业到晚上八点,还会剩下几块。
小何也老实回答道:“是啊,今天的客人确实不怎么多,怎么说也是开业百周年的店庆,怎么还没往年热闹啊?”
前几个月正好是酷暑,许广财还能把理由推给天气太热,常来光顾的部分客人们年纪大了,胃口不好,可如今正是深秋,怎么销售量不增反降呢?
况且最近的几个月,许广财也没听说哪里开了家白案铺子啊?
许广财找不到原因,心中烦躁了不少,百年店庆的喜悦,被这销量冲散得丁点不剩。
这时,有对拿着点心的客人走过来,与许广财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刚好听见对方说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怎么感觉这一品酥的糕点也就这样,还没袁伯做的好吃。”
“你这么说,我忽然也有这种感觉……”
许广财听到后,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这两人什么欣赏水平?一个不知道哪里的糕点师傅,也配与他一品酥相提并论!
这倒也不是许广财心大,而是真有什么比一品酥还好吃的点心铺子,别人说起时,就会提起那家铺子的名字,而非只是一个人名。
由此看来,估计是哪家里面,请了个专做白案的师傅罢了,根本威胁不到一品酥。
许广财哪里知道,威胁到他的,并非糕点铺子,而是一家民宿。
此时许广财看着稀疏的客人,暗道这样不是办法。
他拉住员工,道:“小何,你去告诉点心师傅,让他现在就把凤消饼做出来。”
小何‘啊’了一声,急切道:“东家,这凤消饼不是您好不容易,才根据古籍复刻出来,打算当作百周年的限定礼品,送给那些商界政界的‘老祖宗’的吗?”
许广财胸有成竹道:“你又犯蠢了不是?凤消饼的做法只有一品酥才知道,你让师傅少做一点,咱们又仅仅只卖这么一天,那些客人要是喜欢,咱们送出去的时候,不是正中人家下怀。”
“之后,咱们再说这道点心,只在每年店庆的时候才‘限量售卖’,今年可就没有了,那一品酥的生意以后反而会更好。”
小何恍然大悟,那些有钱有势的人,不怕东西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