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本该暑热难当,却因气候变迁,带了一丝清凉。
荆州刺史府议事大厅内,一众文武官员分坐于两旁。
此时刘表有意培养刘琦,每逢大事便让他坐在身边旁听。
刘表说道:“曹孟德发来的檄文诸公都已看过,此事干系重大,诸公有何教我?”
别驾刘先拱手道:“董卓擅行废立之事,天下无不震恐,如今擅杀大臣,祸乱后宫,此等恶行人神共愤!主公当起兵讨之,此大义也!”
“主公万万不可!”
蔡帽慌忙起身,行礼说道,“如今我荆州初平,人心思定,若起大军征伐,少不了征用民夫,恐生民怨!”
从事韩嵩怒道:“如今陛下受困,后宫蒙尘,此奇耻大辱也!主公乃汉室宗亲,岂能无动于衷?”
一时间,堂下议论纷纷,有要战的,有说不能出兵的,各依其理,争论不休。
主薄蒯良上前说道:“诸公所言皆有道理,讨董乃是大义,各路诸侯定会领兵亲至。然我荆州初平,主公又不能擅离,若选一大将领兵前去,身份上亦不合适,此事难也!”众皆称是。
刘表暗自思忖:“在洛阳之时,那董卓虽跋扈,但还算守礼,如今半年不到,竟弄到如此地步!即使无法出兵,也要在诸公面前表明态度。”
于是忿然说道:“我为宗亲,不能为陛下除此恶贼,此大恨也!”
说罢不由落泪,在座众人无不唏嘘。
“既然父亲有心出兵,那孩儿就替父亲走上一遭吧!”刘琦朗声说道。
刘表听闻刘琦要战,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少主万万不可!”众人大呼!
蒯越道:“少主年幼,当以保全自身为要,切不可身临险地!岂不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况少主乎?”众人纷纷附和。
刘琦道:“琦儿谢过诸位叔伯的维护之意。然,正因我年幼,此去方才万无一失。诸位叔伯试想,各路诸侯无不声隆日久,天下知名,若让我一小儿上阵杀敌,颜面何存?若我荆州不出兵,必失大义,为天下看轻,或在讨董之后成为众矢之的。还是让小侄儿去一趟吧!”
刘先说道:“少主所言虽然在理,但事却不是说得这般轻巧。我荆州虽文事鼎盛,武备却有不足。适才,先说出兵乃是大义所在,若主公领兵亲至,自无不可。但若少主领兵,必要有几位得力将领从旁护持才好。我荆州诸将多有要务,武艺高强如文将军者一个也无,若无大将护得少主周全,不去也罢!唉……”
刘先摇头叹气,很是无奈。
韩嵩想起一人,便说道:“练兵校尉徐晃倒是勇武过人,正可随护少主,然战阵凶险,仅此一人怕是独木难支!”
在刘表父子的有意操作下,徐晃与荆州第一勇将文聘战平之事在荆州已人尽皆知。
刘琦拱手行礼道:“小侄谢过诸位叔伯的爱护之意,然此事过后必定天下大乱,不去会盟怎能觑得各路诸侯虚实?各位叔伯担心琦儿安全,但我军之中确有一位将军,武勇军略皆不在文、徐二位将军之下,若得此人同行,定能保小侄无虞!”
众人听闻,纷纷问道:“此将何人?”
刘琦道:“城门校尉黄忠!”
蔡瑁听罢,不以为然道:“少主说笑了,一区区小校有何本事,竟能当得少主如此夸奖?”
刘琦淡然道:“练兵校尉徐晃与之交厚,一问便知!”
刘表闻言,便吩咐道:“速传徐晃前来议事!”
少顷,徐晃便来至厅内,施礼道:“末将徐晃见过主公。”
刘表道:“公明不必多礼,适才琦儿说黄忠校尉武勇过人可是实事?”
徐晃道:“正是!”
“与公明相比如何?”
“晃不如也!”
众人闻言,皆吃惊不已。
刘表道:“公明不必自谦,照实说来!”
徐晃正色道:“黄汉升非常人也,晃若与他拼死一战,恐撑不过三十回合!且汉升神箭无双,古之善射者怕也无过于此!”
众人听闻,尽皆哑然失色!
刘表惊问道:“公明此言当真?”
徐晃答道:“主公如若不信,可唤他来一试!”
刘表沉吟道:“如何试法?”
蔡瑁拱手道:“既然徐校尉如此推崇黄忠,想那黄忠定是个有本事的,主公何不从武库之中取出那件兵器让黄忠一试?”
原来刘表平定荆州之后,行仁善之政,土蛮皆服。
有一土人献上一把祖传宝刀,名曰“赤血刀”,传说此刀曾为蚩尤所用,不仅锋利无比,且在对敌之时能震摄魂魄,令对手失神!因杀人无数,刀身被鲜血沁为红色。
土人曾言,此刀认主!其主用之则刀身气血为主人所用,使人劲力大增,交战之时刀身变为银白;他人用之,则吸其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