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行进间,黄忠、徐晃见刘琦马上失神,眼中带笑,皆以为他想起了什么得意之事,也不便打扰。
二人双目前望,却俱是吓了一跳!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那些看春牛的百姓见众官出城,都跑过来看,见今年打春牛的官员阵势比往年大了不知多少倍,更是生起好奇之心。
有眼尖的,认出了骑马的众人,顿时兴奋无比,扯着嗓子大声呼喊:“快看!头里那个是公子!我的天哪!快来人啊——,公子出城啦——,公子出城啦——”
百姓闻言,蜂拥而至,纷纷围拢在官道两边,有的奔走相告,呼朋唤友;有的挥动手臂,向官道上“公子,公子”“将军,将军”的大声呼喊。在外边挤不进来的也都翘首踮脚,纷纷嚷嚷……
幸亏邓芝提前跟徐晃打了招呼,让徐晃在官道两边安排了里外两队荆州锐卒封锁警戒。
百姓虽然兴奋,但也知道刘琦身份尊贵,冲撞不得。他们想起刘琦进城后的种种好处,反而更加热情了。
“那个颌下美髯的莫不是太史将军吗?我的亲娘唉,可算又见到活人啦!要能亲手捋一捋将军的美须髯,就是死了也值啦!”
“太史将军——,太史将军——,你还记得我吗?那天给你扯下胸甲来的就是我——”
“切!几根软毛有什么好看的,还是陈到将军长得威武!自从那日进城,哎呀,那白白的小脸儿,真真想死奴奴了……”
“切!长得好看有个鸟用,老娘才不稀罕哩!要我说,这些白脸子都不如那个黑塔一般的将军,你们是没见他那个大斧子,莫不得有一千斤?身板壮得跟牛一样,肯定有使不完的劲儿!啧啧,老娘一想起来心里就痒痒,嘿嘿,嘿嘿......”
“你除了榻上那点儿破事,你还知道什么呀?你看看公子身边那个,那个才厉害哩!”
“再厉害还能有我黑哥厉害?他要能把我黑哥的斧子掀起一个边儿来,我就算他有本事!”
“切!没见过世面的熊样儿!那是你家老黑的师父!”
“额……”
“哎!你知道后边跟着的那俩毛孩子是谁吗?小小年纪就当了将军啦?虎里虎气的,看着喜人儿!要是与我家胖丫儿做一对儿……”
“你可拉倒吧!敢跟黄忠将军做亲家?别的不说,抗揍吗?”
“你说啥?黄忠将军?额,那算了。要不——,我去给那俩孩子做个后娘吧!”
“切!”
“切!”
“切!”
……
刘琦见百姓如此热情,便学着前世领袖的样子,一边抱以深情地微笑,一边不时地挥手致意,更是惹起了一阵阵海浪般的欢呼声。
众人在官道上缓缓前行,人潮随之向前涌动,一直到一丈高的祭台前方才停下。
刘琦与众将纷纷下马,文官也纷纷下了马车。文武分成两列跟在刘琦身后。这时候围观的百姓也都安静下来。
刘琦与华歆缓缓登上祭台,文官、武将分列在台下左右两侧。
百姓肃穆,都望着台上。
在主祭官华歆的唱礼声中,刘琦带领文武官员和台下百姓先祭拜了天地,又祭拜了谷神。
华歆用他那国家级的嗓音唱道:“迎——春——牛——”
只见帷幕拉开,一头一丈高的彩牛立于台上。这彩牛鼻系缰绳,后拉耕犁,身披彩绸,昂首而立!
活脱脱就是牛魔王现了原形!
刘琦被这巨大的彩牛吓了一跳,他也没想到自己竟揽了这么一个大活儿!
台下百姓也是头一次见这么大的春牛,不禁齐声喝彩!
往年打春牛时,制作的春牛都是高四尺,长八尺左右。今年江东刚刚归附,华歆、邓芝与几位乡老一起想出了这么个振奋人心的主意。
“请——乡——老——”华歆接着喝唱。
两位老农被几位吏员搀扶着走上祭台,刘琦连忙走到台边,将他们扶上台来。
二人先代表百姓向刘琦行礼,刘琦让出正面,并恭敬回礼。
许是见了刘琦比较激动,二人佝偻的腰背似乎挺直了许多。
行礼毕,便由吏员引导着,一人走到牛前牵绳,一人走到牛后扶犁。虽然年岁已老,二人却做得娴熟,显然是做了一辈子的活计了。
“奉——鞭——”
邓芝稍稍躬身,双手捧着一支彩鞭,缓步上台,走到刘琦身前。待刘琦接过彩鞭,台下吏员便敲起鼓来。
随着鼓声,邓芝将刘琦引到春牛身侧,对刘琦轻声说了几句,便躬身退下。
台下百姓纷纷屏住呼吸,凝望台上,等着看刘琦鞭牛。
“一——打——牛——头——,风——调——雨——顺——”
虽然在郡府练了数日,又经邓芝提醒,刘琦抬头望着这头大象一般的耕牛,心中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