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三月,一行人行至汝南,早有张绣接着。
童渊师徒相聚,二人俱是欢喜。
时,正值春耕,田间地头都是忙碌的农人。
他们挥鞭赶牛,呼喝有声,很是热闹。
许多孩童在田间追逐嬉戏,他们的笑声与农人的吆喝声掺杂在一起,为这春日更添了许多生机。
李彦、童渊自幽州出发,横穿数州之地。华佗游医中原,已数年未曾南下。
三位老人见了田间情景,都是嗟叹不已。
且不说别处成群结队四处乞食的流民,就是路边冻饿而死的百姓尸骨也不少见。
孩童就更不用说了,连饭都吃不上,哪里有力气在外边瞎跑?
众人一入大将军府治下,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这差别也实在太大了一些!
田间道路上不时遇到巡春的官员,其中既有郡县主官,也有乡亭长吏。
他们有的将村中几个懒汉喝骂着赶出来干活儿,有的与坐在田间与那用饭休息的农夫农妇调笑几句,有的叫身边的随从帮农人修理耕犁,还有的主官竟将长袍系于腰间,亲自下田……
竟然还有这样的官儿?
三个老伙伴儿也是惊讶不已,只觉得这一趟是来对了。
众人过了南阳,渡过汉水,便来到襄阳地界。
正在城外巡春的刘表得到消息,来不及换身衣裳,便急匆匆赶到渡口迎接。
三人见刘表风尘仆仆的样子,鞋子上、袍服上还沾着不少泥土,更是钦敬有加,行礼也愈发恭敬。
刘表见到三位老者精神饱满,神采奕奕,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他连忙传讯大营中的黄忠、太史慈诸将,大学中司马徽、庞德公、黄承彦、张机等人,叫他们一块儿来为三人接风洗尘。
李彦、童渊、华佗三人见刘表竟如此大动干戈,尽管年纪已经不小,也都免不了有些感动。
饮宴时,张机与华佗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饮宴一结束,张机便迫不及待地领着华佗向刘表拜辞,他要去医学院为华佗介绍他正在制作的腌芥菜卤。
刘表无奈,只得笑着应允。
虎牢关一战,黄忠与吕布巅峰对决,险些丢了性命。他自以为生平恶战无过于此,对吕布的武艺深感佩服,心中常引吕布为知己。
今闻吕布的师父及女儿来到襄阳,便放下军中事物,打马赶到将军府,以晚辈之礼拜会李彦,在酒宴之上也是连连敬酒,与之相谈甚欢。
不仅如此,还送了吕玲绮一把自己收藏多年的鹊画弓。
太史慈所学颇杂,枪戟皆通,又有一身豪侠之气,与李彦、童渊意气相投,遂成忘年之交。
在座诸人,如司马徽、庞德公、黄承彦,再如为了躲避战乱来投刘表的当世大儒綦毋闿、宋忠,无不是一时之翘楚。
接待规格之高,大大超出了李彦、童渊、华佗三人预料。
他们将来都是襄阳大学的同事,相互之间搞好关系也是应有之意。
宴会之上,刘表夫妇在征得李彦、童渊以及吕玲绮本人的同意后,当众将吕玲绮收为义女,将欢乐的气氛推向高潮。
待众人散去,陈氏、蔡氏留吕玲绮在将军府中小住。
李彦、童渊也被刘表以陪伴徒孙儿为名留在府中,忙碌之余常听他们讲一些早年间行走江湖的趣事。
一日正午,三人正在一亭下小酌。
刘表忽然有感而叹道:“二位皆是当世少有的武术大家,枪戟之术贯绝天下。
吾素闻帝师王越剑法高绝,若能将他请到襄阳与二位做伴岂不是一大快事,可惜……”
刘表是汉室宗亲,无论如何也不能撬动天子的墙角,故颇为遗憾。
童渊闻言,呵呵笑道:“大将军勿忧,吾有一友,亦善剑术,虽不知比那王越如何,但武艺之高,绝不在我师兄弟之下。”
刘表闻言,也来了兴趣,忙道:“愿闻其详。”
童渊说道:“数年之前,吾徒赵云学成下山。我左右无事,便四处闲游。
行至泰山脚下,遇一剑客,吾二人一见如故,便相伴同行。”
见刘表、李彦听得仔细,童渊也愿意多讲。
他接着说道:“时逢一人向吾友挑战,自称王越首徒史阿。
那史阿剑法也算凌厉,然吾友剑未出鞘,三招败之!”
刘表惊呼道:“那史阿之名老夫亦有所耳闻,竟敌不过他三招?”
童渊笑道:“倒不是那史阿学艺不精,只是他初出茅庐,又自恃甚高,骤临大敌难免手足无措。”
刘表点头表示赞同。
童渊欲为朋友扬名,便接着说道:“我见他出手不凡,一时技痒,便与他在泰山之上切磋了一下。”
李彦也很好奇,问道:“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