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的膳厅内,裴墨辰已经坐在桌前等候多时。
西昌的使臣还没有走,他这个做夫君的,多少也要扮演些深情。
只听得一声“王妃娘娘到”,裴墨辰就抬眼迎上了徐徐赶来的慕琬妍。
皮肤极白,身材极佳,眉若远山,眸如墨画。面容清丽,靥若桃花。一双柔情似水的大眼睛,饱含了太多的复杂情感,看上去似娇、还像嗔,仔细看又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淡淡忧伤。
美到惊心动魄,娇到嗜人骨血。
只望了一眼,裴墨辰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扣了一下,猛地滞住。
慕琬妍,明明自己是第一次见她,为何就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而且胸口为何会隐隐疼了起来?
他和她就像发生过万千故事,很痛,很伤,却又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王爷万福金安。”
纤姿盈盈一拜,慕琬妍朝着裴墨辰行了一个万福礼。
“夫……夫人,慕……慕琬妍平……平身。”
裴墨辰难得有些慌乱,他想假装深情去搀她,却发现手脚就像被封住一般,久久无法动弹。
这顿简单的早膳,裴墨辰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用完的。
他昨天亲手把她送到了帝修炎的床榻,依着本性,他的心里应该会有嫌弃的。可是不知怎地,自己一见到她,便跟被磁铁吸引了一般,心里慌乱如麻。
此时,他已送她来到了蒹葭阁的寝殿内,空荡的房间,静谧的气氛,让裴墨辰的手掌不由地微微曲起。
“夫人昨……昨夜休息可好?”他想借助昨夜的事情来迫使自己镇静下来。
慕琬妍抬头望了裴墨辰一眼,便迅速把头低下,一张小脸在顷刻间变得通红,诱人极了。
天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气力,来忍住内心波涛汹涌的恶心,去假装这片醉人的娇羞。
“休息得……不好,王爷……知道的。”她的声线极小,似虫如蝇,把刚经人事的娇羞演绎得淋漓尽致。
裴墨辰心中莫名一疼,内心居然生出了些内疚来。
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以为昨夜跟她圆房的人是自己。
若不是因为玉珠,那昨夜……
但怜香惜玉的感情很快就被理智取代,裴墨辰觉得,自己越是心动,那事情就越不简单。
“西昌细作”,他的脑海里立马蹦出这四个字。
呵,好一个阴险的西昌小国,估计是早把本王的性格特征研究透彻,才会献了这个完全长在自己审美点上的慕琬妍来。
好一个燕子,本王果然差一点就动心了。
(注:人们常把女性间谍比作燕子,尤其特指那些专门针对某个男人而刻意培养出来的间谍。)
清醒过来,裴墨辰的眼神又恢复了平日的阴鸷。
他对着慕琬妍笑道:“夫人昨夜辛苦了,今日好好休息,本王晚些时刻再来看……”
轰,大脑直接空白。
只见慕琬妍此时已经把头靠到了他的肩膀,慢慢贴住他起伏的胸口。
“王爷,喊我妍妍吧……”
他的眼睛看不到她的表情,只知道她在自己的耳畔吐气如兰:
“我们已经结为夫妻了,王爷喊我妍妍,就跟我母妃那样唤我……”声音轻柔,眼神却夹杂着重重的狠戾。
“妍……琬妍,慕琬妍,本王称你为琬妍比较好。”他推开她,连眼神都不敢再跟她对视。
慌慌忙忙走回自己的书房后,裴墨辰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叫来了桂嬷嬷和春梅。
“这是蛇毒花,春梅,你每日把它放在王妃的汤食里,必须亲眼看着她喝下。”
春梅手抖得厉害,双腿软得差点没站稳。
害人的事她做的很多,但是杀人还是头一回呢。
谁都知道大丰的蛇毒花是有名的慢性毒药,据说健康的人饮用它,不会立马死亡。而是会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先是流鼻血,然后掉头发,最后身体越来越乏、越来越弱,直到完全死去。
桂嬷嬷在边上猛拍了春梅一下,“王爷吩咐的事情,还不赶紧收下?”
春梅这才缓过神来,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接过了蛇毒花药粉。
裴墨辰眼里露出笑意,又展现出谦谦公子的儒雅来。
“春梅,好好做,本王很看重你。”
接收到辰王那如春风般和煦的眼神,春梅如吃了强心丸,她把药粉藏在袖子里。
“王爷放心,春梅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桂嬷嬷在边上看着两人,内心暗暗高兴,王爷对自家女儿的那种眼神,怎么说都是有些情义在里面的。
她浮想联翩,若是他日王爷抬春梅当个小妾,那自家祖坟便是冒了青烟了。不,最好是侧妃,不不不,自家女儿那么漂亮,王爷肯定怜爱得紧,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