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清被分配到针线房里做事,住处也搬到针线房的小院里。
在针线房里的日子并不难过,嬷嬷们并另外几个在针线房的姐妹都很好相处,平时季清清主要就是帮着嬷嬷们理理丝线或者做些简单的缝补工作,嬷嬷们得了闲还会来教教她刺绣的手艺。
一天,季清清正坐在廊下理着丝线,夫人身边的珠儿姐姐过来,和气地对嬷嬷们说道“过几日府里要办宴席,到时要来上许多身份贵重的贵人们,可是外边人手不够用怕失了体面,夫人想着你们这边也不忙,不妨调几个过去帮忙。”
嬷嬷一听是夫人的吩咐,哪有不应的,连忙说“那是自然,咱们针线这边的人手尽凭姑娘调遣,只是。。。”说着说着嬷嬷面露难色,看向阿青的方向“只是这个阿青,模样看着不错却是个哑的,出去怕是办不好差事给府里丢人。”
珠儿听了只笑笑说道“无妨,到时我给她安排到厨房,只让她在后面搭把手递个菜什么的,出不了什么岔子。”此事说定,珠儿姐姐便离开了。
季清清很是感谢嬷嬷为她说话的举动,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季清清并不怕去厨房里。这些日子以来,府里看管得比以往严了很多,寻常都不得随意走动,以至于季清清一直找不到逃出府去的机遇,这次倒是个好机会,到了那天府里鱼目混杂,说不定就被她找到机会溜出去呢。
等到开宴那天,季清清一早就被厨房里的人领走了。
厨房和针线房的光景简直是冰火两重天,针线房是微风轻轻吹过带下三两片落叶的岁月静好,而厨房则是一副热火朝天沸沸扬扬的盛况。季清清厨艺不佳刀工不行就被安排了洗菜擦碗这样打下手的工作,虽然累了一点但总体来说也没有什么难度。
晚上,菜都上齐后,厨房里获得了难得的平静。
季清清艰难地站起身原地活动活动,今天真的是她来到古代后最累的一天了,忙了一天不要说休息了,饭都没来得及吃,手在水里泡了一整天,手指都起皱了。
如此,厨房的工作就告一段落了,嬷嬷给了每人一个荷包,“今天大家都辛苦了,这是老爷和夫人给的赏银犒劳大家,别的院的人都收拾收拾,各去歇息吧”,季清清悄悄打开荷包一看,里面足有二两银子呢,季清清心满意足地将荷包收好。
前厅已经开宴,季清清避开前厅,走后花园这边的小路,她本该立刻回针线房的,可是今天她难得落单,她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
与前厅的热闹不同,此时的花园颇有几分落寞的意味,一路上季清清也没遇到几个人。
季清清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祈求今晚一切顺利,助她心想事成。
其实说来可笑,季清清事先都没有预先制定出一个周全的计划,她从来没做过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她如今又是个哑女也很难从别人嘴里打探些什么有用的信息来,从来都是别人说什么她听什么罢了,如今她仅有的也不过是秀禾留下的那支木簪还有自己存的几两月钱,今天临出门时她特意将它们收进荷包带了出来。
她打算先去后门那边瞧瞧,若是门口守卫依旧森严,她就沿着墙根仔细找找看有没有狗洞什么的,像电视剧里面演的那些大户人家家里一般不都会有个狗洞嘛,就算什么都没找到,那就当她这次是考察地形来了为下次逃脱做准备,毕竟平时她可没有机会独自去这些地方。
季清清小心翼翼地走着,走到一处假山旁时突然听到了一些响动。
她原本以为可能是猫猫狗狗的躲在假山里玩,随意向假山里一看,却是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季清清不想多事,轻手轻脚地想要快步走过去。
不想走了没两步,地上的男人突然醒了,含糊着出声问道“是谁?谁在哪里?”,季清清回头一看,只见男人已经起身,朝她走过来。
借着月光,季清清这才看清他散发着酒气红透了的脸,浑浊的眼睛露出猥琐的笑容。
季清清本能觉着不好,撒腿就跑,结果没跑出多远就被男人扑倒在地上,她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挣脱却只是徒劳,男女之间的力量本就悬殊,更何况她这副瘦弱的小身板更没有什么力气,想要找人求救,可她却只能从嗓子里挤出些闷闷的“啊啊”声来,季清清绝望了,她怎么这么倒霉啊,双手不住地用力乱挥着,突然胳膊好像碰到了一个石块,季清清赶紧抓起石块,朝着男人的头用力砸下去,男人顿时就像一只软脚虾一样,倒了下去,不知是昏了还是死了。
季清清颤抖着站起身来,看着手里沾满鲜血的石块,此刻她浑身冰冷,大脑一片空白,她从来没有杀过人,她也不想杀人的,是这个人想要非礼她,她一时情急才用石头砸了他,可是会有人听她解释吗,不对她是哑巴她说不了话的,就算能说,可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穿着上好的料子,他、他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季清清脑子里又浮现了秀禾被打死那天的情景,一板一板的闷响在她耳边响起,仿佛马上要砸到她的身上了。
季清清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