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厮问池和余白并两个侍卫,余白就是那日目睹季清清伤人的那位。从丹告诉她,他们要走水路,坐船回京城,大概五六天就能到。
原本季清清谋划着在船上这几天要好好观察一下这个时代风土人情,景致地形什么的,毕竟过去几个月她一直呆在知州府里,一步也没出去过,对这个时代的了解少之又少,这下她可要好好留心为她以后的逃跑做准备,没准运气好的话,在船上就能找到逃跑的机会。
然而实际却给了她当头一棒,因为…季清清她晕船了,晕得七荤八素的,连床都下不了,整天捧着个痰盂,哇…哇地吐个不停。原来在现代的时候她从来没做过船,她原本以为坐船像吃饭一样简单,实际上的坐船让她一口饭都吃不下去。
在船上,季清清和从丹各住一个房间,这几天为了照顾她,从丹常往她这里来,有时看她有点精神了,就抓紧给她科普关于京城尹府的事情。
原来救她的这个男人叫尹昭,其父是太子少师,尹老爷子一共有三子尹昭排第二,其中只有长子尹钧为正室尹夫人所生,老三尹祥是妾室梅姨娘所生,只是从小养在夫人跟前,而尹昭的生母很久以前就去世了,且尹昭的生母一直都是个忌讳,无论在府里府外均不能提。
尹夫人喜静信佛,常年在府里的小佛堂礼佛,最是看不惯妖娆狐媚的做派。
大公子尹钧为人刚正严苛,头几年就已经领了差事。
三公子风流不正经,遇到要绕着走。
至于尹昭,他无心仕途,只天南海北地经商。
听完这些,季清清觉得自己更晕了,家里老爹和大哥从政,他自己从商,要钱有钱,要势有势,究竟他想让自己办什么事呢?
到了晚上,季清清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恍惚间仿佛听到有人来的声音。她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可是眼皮沉重得怎么也抬不起来。
“这几日都是这样吗?”
“每日都是如此,吃下些东西,转眼又都吐了出来。所幸明日就到了,下了船也就好些了。”
“下去吧”
从丹轻手轻脚地离开,尹昭并没有走,反倒顺着床边坐了下来。
尹昭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白玉小瓶,从里面倒出一粒丸药,放入季清清地口中,尹昭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触到了季清清的嘴唇,微凉的触感不仅没有让季清清有任何的排斥,反而觉得很舒服,不自觉地嘴唇微张,轻轻抿了一下尹昭的手指。
尹昭没有因为手指上突然传来濡湿的异样感而将手指拿开,反而在季清清的唇间慢慢摩挲,尹昭静静地端详着季清清的脸,看到女孩似乎因为刚吃了苦药而眉头轻皱,便伸出手将她的眉头抚平,看着这张相似的脸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姜新月,想到了他的那个计划。
前几天他忙着处理商户的事情,没来得及看她,他没有想到阿青身子这般弱,才坐了几天船,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看着甚是可怜。听说皇陵里的日子很是凄苦,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适应,到时免不了要再多花些力气为她打点,好让她好过些。
第二天一早,季清清一觉醒来顿觉神清气爽,看来是昨天的要发挥药效了。
药,季清清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有人喂她吃了药,是…尹昭吗?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季清清赶紧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脑袋里赶出去,怎么可能是尹昭呢,堂堂的公子来给丫鬟胃药?怎么可能,一定是从丹看她病得太厉害了,才给她吃的药。
季清清推开窗,远远地已经可以看到码头了,看来他们快要到了。
等他们下了船,又坐了一段马车,这才到了京城。
出乎季清清意料的是尹昭一行人回府的时候非常低调地走的后门,而没有走尹府的正门。
进了府季清清才发现,京城尹府十分的气派雅致,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相比起来知州府也就算个小康之家了。
穿过层层游廊,到了尹昭自己的院子,这是一个三进的院落,穿过垂花门进入内院,正房是尹昭起居卧房,右边是书房,左边西厢房还是空着的。正房两侧是东西耳房,正房后面还有一排后院,是尹昭的小厮们在住。
尹昭身边的丫鬟们也大有讲究,一共分为三等,一等只有从丹一个人,平时院内一干事物都有从丹一人作主;
二等丫鬟有两个分别是含玉和听烟,年纪都和阿青差不多大,平日都在尹昭近前伺候;
此外还有三等丫鬟若干个做些粗活什么的。
其中只有从丹住在院子里的东耳房里,如今阿青来了,从丹便作主将她安排在西耳房里,言外之意,阿青现在和她一样是一等丫鬟。
听到从丹的安排,含玉和听烟脸上都有些许凝固。
尤其是含玉,从前从丹一直压在她头上也就算了,毕竟从丹年纪比她长,跟着公子的时间也比她久。
本来她和听烟就是夫人指派来的,不受二公子看重,二公子常年在外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