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冒着大雨跑到镇上,大家都回家避雨去了,连医馆都关门了。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他便一家医馆一家医馆地去敲,去求。连续碰了好几次壁,小十在雨里恨恨地握紧拳头,他想干脆冲进去抢一个郎中出来好了,拿出土匪的做派来,把刀架在脖子上,看谁敢不从。 就在小十决定下手之际,刚刚敲过的一家医馆,门缓缓地开了,里面探出一个佝偻的老者,老人头发花白,声音沙哑冲着小十喊道“是你刚刚扣的门吗?” 小十看到有人开门,瞬间松开拳头,连忙跑过去。 “求求你救救我…我妹妹吧。”说罢便跪在地上重重地向老者磕起头来。 老者见状赶忙将他拦住,扶起来细细问道“你妹妹究竟生了什么病,你且跟我说说症状,我看还有没有的治。” 小十赶紧一一跟老者说了起来,不过稍稍改了一些细节,“妹妹在山上玩时不小心踩空了,掉下了悬崖,所幸山脚有棵老树挡了一下,当时没有要了她的性命。可仍伤得不轻,现在她还昏迷不醒,求求您跟去我家,为她医治。”说完小十还想跪下再给这老者磕几个头,生怕他不肯冒雨去一趟。之所以不说阿青是自己跳崖的,也是怕老者嫌弃不肯救。 老人把他拦住,眯起眼睛,想了很久,终于还是答应了。老人原本姓邵,从小跟着师父学医,长大娶了师父的女儿继承了这家医馆。师父从小便对他说治病容易,治心难。断病之前先要识人,救人性命固然重要,可若是遇到了那行事可疑之人,切记要当心,当心不仅没有结成善缘反而惹祸上身将一家老小都给害了。 邵老这些年一直谨记师父的话,这么些年为乡里乡亲们治病行医也留下不少的美名,可是为着那句断病之前先识人,他也的确有几次装聋作哑,见死不救。现在他已人到暮年,会想起那些见死不救的经历,他总是会觉得于心不安。是以这次,他看眼前这人打扮、口音都不像是当地人,他说的故事也有些可疑,可他还是答应了,他想在临死之前也做一件让他可以安心的事。 小十带着邵老还有他的一个小僮一起来到农妇家里,阿青的情况不太好,因为淋了雨已经开始发热了,小十赶紧邵老请进去,让他为阿青诊治。 邵老一看躺在床上的女子便知有蹊跷,那女子脸颊上还有一条伤口,伤口不长,看样子绝不可能是树枝划伤的,应是利器所致,偏她又淋了雨,伤口沾了水,只怕治好之后脸上也要留疤的。 邵老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本心,不去管这些蹊跷,只先顾着把她的命保住。 治疗后,邵老给小十开了几张药方,告诉他“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至于能不能活也要看她自己。三日之内,若是不能退烧,那便只能办丧事了。要是烧退了,那就好说了,她身上的伤不算致命却也要好好将养,伤筋动骨一百天,多亏了山脚的那棵树,不然啊她必死无疑,神仙难救了。” 小十将药方收好,郑重跟老人道了谢并将老人送回去,他也要回镇里去抓药。 小十抓好药,回来给阿青煎好。再一点一点喂给阿青,将药喂进去并不容易,一碗药要喂上大半天,小十也不急耐心地慢慢喂。为阿青喝完药,小十便在旁边守着她,一步也不敢走,他生怕自己一错开眼睛就彻底永远地失去她了。 小十生平犯下杀孽无数,从不相信神佛。可他,这次却虔诚地祷告了起来,他多希望神佛能够显灵,救阿青一命,无论需要多大的代价都由他来受,他只求阿青能够活下来,即便要用他的命来换他也在所不惜。 季清清觉得她的身体好重,头也好痛,她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不过恍惚间她觉得她闻到了消毒水刺鼻的味道,还有各种机器嗡嗡作响的声音,这里一定是医院,她一定是回来了,她一定是回到现代了。 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季清清便安心了,整个人都放松了起来,也不急着睁眼了。 不知过了多久,季清清终于能睁开眼睛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破旧的土房子,土制的墙面,土制的地板,破破烂烂的桌子和椅子。 这…难道现在医院里都开始搞主题病房了吗? 季清清还没反应过来,倒是突然进来了一个农家妇女,看到季清清醒了又惊又喜,大喊着跑了出去“她醒了,她醒了。” 哦,这个是护士吗?工作服也和病房配套吗?季清清简直想给医院比个大拇指了,大拇指还没比出来,就见到小十跌跌撞撞地从屋外跑进来。 小十原本守着阿青一步都不肯离开的,可是煎药这种事却不放心让别人来做,只能在他煎药时让那农妇帮忙看看阿青。听到阿青醒过来的消息,小十激动的什么也管不了,立马飞奔过来。一进房间果然看到季清清睁开了眼睛躺在床上,原来神仙真的显灵了,他们将阿青还给他了。 再次见到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