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混着烟尘在这片金黄的土地上焦灼,四散的兵甲夹杂着隐隐的火光,焦黑的了的不只有土还有躺在地上的士兵,除了时不时的风声,没有任何声音闯入这死一般的寂静,黑与白的甲片,折断的或是倒插在什么地方的兵刃随处可见,滚滚烟尘卷着这里的黄沙,企图埋没这里刚刚发生的战斗。
"咳咳,咳——"几声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从一堆兵甲中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一个士兵勉强支持着自己半残的身体,艰难的起身几乎耗尽了力气,他一步一踉跄的行着,昏暗的眼睛望着远方,在黄沙中渐渐渺小了身影。
句凉城内,帅府帐下,一群将领在你争我吵的问候着,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整个帅府宛如一个爆发的菜场。
"哎!你说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做我们死命坚守,援军不日就到。这是第几次了。"一个大胡子参将说道。他还不忘拍打旁边的桌子才坐下。
"老李,这混球都第三次了吧!"一个面相尖刻的参将附和。
"行行行,他们这支援还不如老子玩骰子能赢有可信度。"另一个参将埋怨道。
"现在不守是违抗军令,守也打不过。敌军不日就会攻城,你们说这些有什么用。"一个较为年长的参将说道。
"要我说啊,实在不行就硬搏一搏,到时候看谁突出生路。"刚刚那个老李叫道,边说边拿出自己的铠甲。
"哎,李匀,别冲动。"尖刻脸的参将说道,他拦住了李匀的手。
里屋内,有两将领在商议,"这次应该是郭侍郎干的,当初他支持二皇子,而都护支持三皇子,咱们同他不和,把咱们调到这来,现在又趁着大军压境不给支援。"其中一个瘦削的将领说道。
"郭京本就睚眦必报,反复无常,现在先不管他。你来看看这次泂酌突然派的这个叫方沇的,我们这里有印象吗?"坐在位置上的将军问道。
"我们的哨子摸到的消息是说是个不久之前泂酌从什么地方请来的,这人在泂酌似乎也不太出头,我们库房里就更没有他的资料了。"
"呵呵,临时调来的主帅,那我就放心了。"随着这话语,房内渐渐泛起金色的涟漪,冲荡着整个帅府。
城门上,通过源义设置的结界法阵让敌军一直在空耗力气,敌军虽然恨得牙痒痒但是看着里头挑衅般的对手却也无可奈何。
"哎,不是我说,咱们都护就是厉害,就算外头阵地丢了还有这护城法阵。"一小兵调侃道。
"废话,咱们都护在句凉多少年了,什么风浪没见过,早就算到了,就是没有这朝廷的援助,咱们啊,耗也耗死他。"另一士兵说道。
"和我们玩防御,真不知道这洞狗国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什么?呵呵,也不看看我们都护是西域有名的金属性魂师。"又一士兵说。
府内,源义坐镇中堂,列将位列左右。源义开始分发防守反击的任务,身边瘦削的副将展开地图开始筹划,一堆人聚在一起,语声却非常细微,仿佛帅府安静至极。
城门上,守城士兵还在嘲笑着下边的敌军,只见他们中有部分突然有目的般的聚拢,在分散到不同点位,片刻间,血红的火焰在不同位置迸发而出。
一个老者远远看着这一幕,讪笑道:"源义啊源义,没想到吧,我将全军火系化精期的魂师殒命的一击,加上你的法阵虚点,这层甲,我就给你卸了,呵呵。"
源义在商讨中,突然惊骇,暗道不好,片刻又变的镇静,只有副将稍微察出些许不对。
有士兵冲入帅府,在和源义耳语几句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