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对付每个女生都只会这一套吧？”
季野沉默地捡起书，翻了翻，突然啪地合上，蓦地凑近她的脸，直视她眼睛，“不是哦，我会的还挺多的，要试试吗？”
宁一呼吸骤停，坚持和他对视了几秒，别开头，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书，扔进箱子里，语调失稳，“季野，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嗯，还挺好玩的。”季野毫不犹豫地点头，伸手把箱子里的书摆正。
“……”宁一缓和了两秒情绪，“我今天才发现……”
季野微微扬眉。
宁一默默地把纸箱往自己这个方向扯了扯，和季野拉开距离，把话补全，“以为人和狗可以沟通，是我的问题。”
她的动作是带点防御性的，可季野闻言也没什么情绪波动，只是意有所指地敲了敲纸盒边沿，说，“也对，狗一般都喜欢上口咬人。”
宁一顿时回想起自己咬他的黑历史，有种抽出匕首反插了自己一刀的感觉，一下子不知道怎么使用语言这个东西了。她瞪了他一眼，不想再和他继续纠缠，沉默地开始捡拾地上散落的物品。
季野似乎也觉得到这个程度再继续就有点无法收场了，不再出声，安静地陪她一起收拾。
宁一看了他一眼，想叫他让开，又提不起劲争执，只好随他去了。
到尾声时宁一想把箱子归置到一边再继续收拾垃圾袋里掉出来的东西，季野突然一把抱起纸箱，走去按电梯。
宁一急切地喂了一声，季野回头，居高临下地扫了眼地上的垃圾袋，淡声说，“别想。”
宁一反应了一下，才想到他的意思应该是帮她捡东西已经是极限了，别想让他帮忙收拾垃圾。
谁挨你了！她只是想让他离她的东西远一点而已！
宁一无语地望着垃圾袋周围散落的果皮，忍气胡乱收拾了一通，捏着封口过去等电梯。
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的竟然还是那位遛狗的老哥儿，他看着门外面色不虞的两个人，拉紧狗链，朝季野嘿了声，“兄弟，我的狗都要认识你了。第三次了……”
话没说完，季野已经摁下了关门键，老哥的声音消失在电梯门机械闭合的声音里。
宁一疑惑地转头，季野偏头看了她一眼，慢声说：“上楼的。”
是解释他为什么要按关门键。
宁一：……我没瞎谢谢。
两个人面无表情地又等了几分钟。
再下来的这趟电梯是空的，进电梯时季野还瞟着宁一手里的垃圾袋往旁边闪了闪，宁一忍无可忍地翻了个白眼，站在角落眼观鼻鼻观心。
过了一会儿，电梯纹丝不动。
季野转头看宁一，用目光示意。
宁一不明所以地回视。
两人对视了会儿，电梯还是一动不动。
季野忍耐地啧了声，抱着纸箱掂了掂，开口，声音微冷，“按楼层。”
“哦哦。”宁一慌忙上前将数字键底部的1号按亮，按完还是觉得有点尴尬，没话找话地回头问季野，“你也去一楼吗？”
季野：“……？”
宁一：“……”
她默默地连续用力按了几下关门键，站回去，低头盯着手机缓解新一轮的尴尬。
老式电梯运行得确实很慢，电梯里空气似乎都是固态的。
季野转头瞥了宁一一眼，宁一假装没发觉，更加用力地盯手机。
季野说，“手机，倒了。”
宁一慌了下，下意识检查了遍方向，季野笑出声。
宁一发现自己上当了，有点无语地看了眼季野。
季野忽然问，“你学过小提琴？”
“你怎么知道？”宁一抬头看见箱子顶部那张残缺的奖状上面清晰可见的“小提琴”三个字，慌忙一把将奖状翻了个面，语气不善地说，“你怎么随便看别人隐私啊。”
季野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堂姐呢？没学过乐器吧？”
宁一下意识想回答没有，却直觉有哪里不对劲。
他的问法有点怪，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你堂姐也学过乐器吗」这个语序才对吧。
不像是询问了，更像是诱导。
她望着金属电梯门上自己模糊的倒影，缓慢地垂下眼，轻声说，“她的事你自己去问她呀。”
季野闻言微微沉默，笑了声，语气变得轻佻，“问她多没诚意啊，收集情报是追求女生的基本礼仪。”
宁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缓慢跳数的显示屏，慢吞吞地说，“专一才是追求女孩子的基本礼仪。”
“是吗？”少年忽然转身，隔着纸箱低头凝视她，“其实我没追过。”
他微微靠近，压低声音说，“不然你教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放低了会给人一种缱绻的错觉，和平素冷淡的声线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