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握着剪刀手柄,看着傅明瑶那双因恐惧而缩进的眼球,她一根一根手指,抓紧了剪刀,脸上暗含着一股狠劲,抬起手,做下手前的准备。
傅明瑶拼命反抗也无济于事。
她抬手以迅猛的速度朝着傅明瑶的眼睛狠狠扎下去。
“阿稚!”
她的手忽然失去力气般的停下,就在距离她眼睛的一寸的位置,傅明瑶甚至都能看见刀锋的冷芒。
江稚鱼紧紧握着剪刀把手,暗恨得后槽牙都咬紧了,想下手,但是大脑深处传来的那一身放荡形骸又暗夹温柔的声音,让她久久不能忘。
这么也下不去手了。
她狠狠咬了一下门牙,最终放弃,收起了简单,再看看傅明瑶这幅怂样,松开她,前往自己的教室。
傅明瑶看看江稚鱼终于放过自己后,浑身汗流浃背,神经紧绷后的松懈,顿时让她整个人一阵脱力,差点就晕倒在这里了。
江稚鱼手上的伤口因为刚才揍傅明瑶的时候,裂开了,此刻看着已经泛红的纱布,她倒是无所谓,捏着拳头遮掩,没让室友们看见。
但是坐在旁边的周靳注意到了她的手,也发现了江稚鱼小心翼翼掩藏的痕迹,他不动声色。
下课后,周靳出去了,快上课时才回来,并且还有点喘。
上课时候,江稚鱼有点百无聊赖,但是她闻到了旁边居然传来一些淡淡的药味。
趁着上课时间,旁边人忽然递过来一小瓶药,并且还拿了沾好消毒水的棉签给她。
江稚鱼意外看看周靳。
但当事人除了桌子下面拿着棉签的那只手以外,没有任何反应,面上很是淡定,双目看着讲台上的老师,认认真真听课。
侧脸白皙,下颚线也很干净,身形单薄,清冷气质出众。
江稚鱼当然也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赶紧收下了他给的东西在桌下悄悄把纱布给换了。
纱布上有血,此刻伤口和纱布都快黏在一起了,周靳虽然看似没有关注江稚鱼,但他其实一直都很注意这边的情况,看到纱布黏在一块了,他刚想说办法,不让她那么痛。
但谁知道的下一秒,他就亲眼看见江稚鱼眉头也不皱一下的把纱布粗暴揭开,倒上药粉,并且快速把手上的绷带给缠好了。
周靳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
这不对。
江稚鱼娇生惯养大的,从来都没有受过什么伤,这要是换做了从前,她伤成这样,肯定会大声嚷嚷,大发脾气,撒泼撒娇的。
但现在她什么都没有,甚至还默默把这件事情给忍下来了。
这不对劲。
他甚至还联想了一下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好些曾经被自己忽略的细节都再次浮现在他的脑子里。
开学口第一次见到江稚鱼,那个时候,她站在校门口,和朋友一起嬉笑玩闹,那个时候她看自己的眼神,那么陌生,恍若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后来在教室门口也是。
她是太多情忘记了自己,还是说,她其实真的从来就没有见过他?
只有,按照江稚鱼的性子,大学里有那么多帅气的公子哥,她居然能够忍住一学期了都没有下手,这一切都太不寻常了。
周靳心里七弯八绕,思来想去的,江稚鱼倒是全然不知,她只关系放学后的事情,她约了杨家人见面,把东西给对方。
刚一放学,周靳就拉住了江稚鱼的袖口,脸色不好的同她开口,“我有话跟你说,你跟我出来一趟。”
江稚鱼还是第一次看见周靳的脸上出现这么难看的表情,毕竟这位被称之为高岭之花还有一个原因是,不管面对什么事情那个,他都永远不动如山。
周靳难得约自己一次,想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她坐在原地,等着别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才离开。
周靳看地方差不多了, 一转头,灼热的目光落在江稚鱼的脸上,开口:“你不是她。”
这句话把江稚鱼给说懵了三秒,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周靳这是发信了。
他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上节课不是还给自己送药了吗?
按理说,那个时候他好像都没有发现吧,要是真的发现了,必然就不会给自己送药了。
难不成就是因为那袋药?
她矢口否认:“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靳以往的教养,淡定,全部烟消云散,一把狠狠捏住江稚鱼的手腕,曾经温润的黑眸此刻如狼,警惕敏锐,带着点狠劲,“你别跟我装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把她给我弄哪里去了?你把她还给我。”
江稚鱼看周靳竟然翻了脸,还那么狠,也知道自己恐怕是装不下去了。
周靳是个心思细腻之人,他暗戳戳关注了自己一学期了,现在会发现其中的差异,也是情理之中。
江稚鱼抬起舒眉,嘴角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