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镜子看看,陆离离也不得不承认,原主这张脸媚态天成,特别是一双眼微波流转,水盈盈的很有味道。
人都是视觉动物,看你的第一印象就决定了对你的看法。
陆离离没啥改变他人的想法,但她妈对她的看法,她还是要尝试着改变一下的。
插班考试结束,陆离离带她妈去川州的计划也要开展,反正过去一趟也就待个一两天,成绩咋也能出来了。
这回没有谢烬帮忙,她和她妈只买到硬座。
罗凤是第一次去省会、第一次坐火车,虽然她极力克制,但陆离离看得出她的兴奋和不安。
六小时车程,除了火车的巨大噪音,还有车上的人来人往,各种县城口音的热闹,列车员贩卖吃食的吆喝,都让罗凤感到非常新奇。
“妈,你看,现在交通发达,到哪儿的速度都不慢,以后速度会越来越快,到时候去川州也许只要两小时。”
“等到了车站咱们坐公交车过去,都是国营单位开设的线路,价格都是固定的,安全性很好。”
罗凤不住地点头,她长这么大,从没到过人这么多的地方。
以前在陆家村有集市,都是陆老太带着她的儿子孙子去,让儿媳妇在家干农活。
王翠琴又是个好吃懒做的,哪会真的动手干活?最后在地里辛苦的只有罗凤一人。
想到这里,陆离离有点纳闷。
她二姨怕陆家人来闹,早让二姨夫打听了陆家村的事,却听说陆老二被放回去,陆家大门紧闭。
好几天后才有人看到,天刚亮,王翠琴披头散发、哭哭啼啼一个人走了。
被她讹走1500块和30克金饰,陆老二的家底被掏了,竟然没来找她?
事出反常必有妖,但她现在有正事要做,暂时静观其变。
下了火车,罗凤站在车站出口,看着行色匆匆的人们,满脸都是到新环境的茫然。
等了不一会儿,直达服贸市场的公交车到了,呼啦啦上去好多人,挤挤嚓嚓的你推我搡。
罗凤怕陆离离被人撞到,也怕不安好心的人占她便宜,小小的身躯硬是把女儿圈在胳膊里,勉强挤了上去。
陆离离拉住她妈的手,母女俩紧紧挨在一起,相视一笑。
上次坐三轮车到服贸市场,一方面是直接就走不用等,另一方面就是公交车人太多,她和谢烬少不了挤来挤去,徒增尴尬。
公交车晃晃悠悠,到站上下人,速度反而比三轮车慢,半小时才到了服贸市场。
陆离离这次带了1500块,有她妈帮忙,两个人能带回两编织袋的衣服。
她没有直奔上次的摊位,而是带着她妈一个个摊位看,让罗凤感受叫价、砍价、装货的实际过程。
“妈,这些摊位主要走的是低价商品,在县里你也看到过,主路旁边基本都在卖这些东西。”
罗凤不住点头,她是没有心思给自己买新衣服的,可她却想让女儿打扮得好些,至少在面对谢烬时不怯场。
但她听妹妹的意思,谢烬一件衣服要500多块,就算她买得起小摊上十几块的衣服,也还是没法让女儿配得上谢烬啊。
“妈,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款式?”
罗凤被陆离离一问,收了乱七八糟的心思,摆手道,“你选你选,你眼光好,妈给你拎包就行。”
陆离离笑道,“妈,我小时候你给我做的棉袄、打的毛衣,不管是布料的花纹还是款式都不错,说明你审美很好。”
罗凤可不懂啥叫“审美”,她只觉得女孩子该穿得花花绿绿,她家离离穿着也确实好看。
“妈,你觉得这些摊位的衣服,有啥不同吗?”
陆离离一点点引导罗凤,这位在农村被压榨十几年的妇女,在女儿的鼓励下,终于忐忑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我、我觉着都差不多,无非就是一两块的差价。”
陆离离点头,“对,产品本身没有根本性的不同,只能靠价格竞争,消费者……我的意思是同样的货,买家跟谁买都一样,咱们就难赚钱。”
罗凤似懂非懂,但也觉得女儿说得对,“所以还是得拿不一样的货?”
陆离离笑了,罗凤对自己的认可度太低,明明是个很聪明的人,却总是干啥都没自信。
“不一样的货没别的缺点,就是贵!”
她带着罗凤重新走了一遍服贸市场,最后还是在上次的摊位站定,那摊主一看她就乐了。
“大妹子,我的货好不好?肯定好!我是拉着你这个回头客了!”
摊主四十多岁,说话挺敞亮,陆离离也笑眯眯的,“老板,这是我妈,我带她一起来看货的。”
“行行,你们看中啥了我都给个成本价!”
摊主扫了罗凤一眼,心说这大姑娘漂亮得很,当妈的却黑黄瘦弱,脸上怯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