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峰心中松口气,知道这件事是做对了,不枉费领导对他的暗示。
“小陆同志一到,我就开车送她们过来了,不就是怕谢营长着急。”
“对对对,还是蒋哥办事利索。——离离姐,罗姨,跟我来!”
李峥高兴死了,本以为陆离离一门心思做生意,要在南广且待上好几天,他烬哥这相思苦无处释放,人都发蔫了。
这下好了,离离姐一来,谢烬肯定能安心住院了。
“谢烬出啥事了?咋进医院了?”
陆离离总算逮着机会说话,哪知李峥一脸无奈。
“别提了,出完任务,本来都订好去南广的火车票了,领导非要按执行标准,让烬哥住够一星期的院,彻底检查通过才放他走。”
李峥皱着脸,在她们面前就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小鬼头。
他委委屈屈地看着罗凤,“罗姨,我都馋死您做的大肉包子了,烬哥不出院,我也走不了。”
罗凤听着谢烬没事,悬着的心就放下来,又好久没见到李峥了,哪听得了孩子这么说。
“哎哟,不就是个包子嘛,等回了冲清县,罗姨给你做!”
“那您可不能光偏心烬哥,上次烬哥说了,大的肉包子您都给他了,我只能吃比拳头小的。”
他们一路走一路说着话,门口的哨兵脸上时红时白。
刚一副严肃认真脸,要他们看好门禁的谢营长勤务兵同志,就这么跟女同志撒着娇走了?
蒋峰背着手,身后跟着司机,不着痕迹地扫了他们两眼,两名哨兵立即收了心思,脊背挺得更直了。
谢烬的病房在疗养大楼的最顶层,进了走廊就感受到那种超越时代的高端。
陆离离前世进过不少高级疗养院和私人医院,相比于公立医院的吵闹和无序,这种地方永远是安静的。
“离离姐,我跟你说,我和烬哥在这儿,话都不能大声说,走路都端着。”
李峥悄悄耳语,贼眉鼠眼的,“要不然啊,那些小护士就拿眼睛瞪我。”
陆离离憋笑,“医院本来就要安静,人家要求的没错。”
走到一间病房门口,李峥比个食指,示意她别说话,敲敲门,“谢营长,我回来了。”
推门进来,陆离离入眼就看到个穿着蓝色条纹病号服的人,横趴在病床上,双手搭在床边,了无生气的样子。
谢烬的脸闷在被子里,说话声音都是闷的,“小峥,咱俩翻墙逃出去吧,我要去南广……”
陆离离差点笑出声,李峥硬是忍着,故作苦恼,“现在去了也没用啊,指不定离离姐都回来了。”
“你再去给服装厂打个电话吧,看看今天能不能打通。”谢烬蔫巴巴地说。
看不得他被这样逗,陆离离笑咳了声,谢烬猛地抬起头。
他以为自己相思太过,眼花了,可他揉了揉眼睛,站着笑盈盈看他的,不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媳妇儿么!
被巨大惊喜砸在头上的谢烬,本能地跳起来冲到陆离离面前,他抬手就想摸上媳妇儿的脸,让他感受一下是不是真的。
偏偏有人破坏气氛,那明黄色的机车皮衣靠在门边,眼里全是调侃,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褚歌?”
谢烬一下子站直了,好像有盆凉水,“哗”地浇在头上。
“你怎么会离开南广?”
褚歌似笑非笑,下巴点点陆离离,“问她。”
陆离离刚见到谢烬,不想说那些有的没的,“褚姐是来旅游的。”
谢烬:???
“别说那些了,都到中午了,离离姐,烬哥,咱们吃饭去吧。——蒋哥,我们能出去找个饭店吃不?这还有南广来的客人呢。”
李峥虽然不认识褚歌,但她和陆离离母女俩一起出现,就不能拿她当外人。
蒋峰乐呵呵地不上当,“领导要求谢营长住满七天,那是一分钟都不能离开,要吃饭只能去食堂。”
“哎呀蒋哥,我们这嘴里都淡出鸟了。”
李峥再闹也没用,蒋峰留下一句“还有会要开”,脚底抹油溜了。
“罗姨,咱们先去食堂点菜。”
军区总医院的食堂口味虽然淡,但菜肴品质没得说,毕竟面对的都是老干部和老领导,不敢不好。
李峥拉着罗凤走了,把空间留给好几天不见的小情侣。
房门没关,谢烬是故意的,总不能让人说他俩在房间里单独相处,对他媳妇儿名誉不好。
“离离,去南广很辛苦吧?这一路上遇到啥事没有?”
谢烬哪能相信褚歌是来旅游的,以她的性格,没有大事根本不会离开南广。
陆离离笑着摇摇头,宽大邋遢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居然被穿成八分袖,反倒别有番滋味。
“你执行任务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