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离清楚地看到褚歌咬了咬后槽牙,她解释道。
“这件事王凤兰并没亲自出面,说明她非常小心,这种人很难抓到把柄。”
这次事件,如果不是陆离离有褚歌一行人的保护,曹东这些流氓真有可能得手。
从他们撬了好几个房间门锁的情形来看,这群流氓打的就是“一石多鸟”的诡计。
女学生可比一般女人更有滋味,夜深人静的摸进去,有几个女学生敢喊出来啊,还不是让他们哥几个尽兴一回。
在曹东眼里,女人遇到这种事,要么自杀,要么拼死藏住,他们还不是占了便宜逍遥法外。
川州咋了,市政府招待所咋了,女学生敢喊就说是她对象,男女纠纷能说清楚个啥。
陆离离能理解曹东的狂妄,在冲清县作威作福久了,人的思维已经被信息茧房固化,以为自己在哪儿都是一手遮天的。
她不想让谢烬知道,并不是要瞒着他,反正人都抓到了,等谢烬述职回来再说也不晚。
主要是她知道,谢烬在川州是有大事要做,先别让这些小事影响他。
“更何况因为你们在,我和县一中的学生根本没受影响,反倒是王凤兰住的那个楼层,闹了一宿。”
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王凤兰虽然精于打算,却没算到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陆离离了,更没想到她身边有能人保护,不是她能算计的了。
褚歌显然不赞同她这种想法,这种人留着早晚是祸害。
这不是陆离离圣母,实在是她更担心褚歌的境遇。
这里是北山省的省会,川州市委书记冯峥嵘本就对褚歌非常忌惮。
如果她带着石柳原三人,在这里闹出啥不可挽回的后果,那不仅对不起谢烬,更对不起那位施仰光师长。
他们一定希望,564师的军人们能堂堂正正在华国做个守法公民,而不是仗着军功挥洒特权。
“褚姐,无论如何,这件事要按照法律流程走,曹东要送到公安局,交给警察处理。”
褚歌和陆离离对峙着,互不相让。
一个是内地口碑极差却无人敢小觑的军官,一个是普普通通连血都没见过的女学生。
过了好一会儿,褚歌先收回目光,压抑着如水般的愤懑,走了。
陆离离长出口气,浑身大汗,一屁股坐在地上,有种刚从老虎爪下逃出来的感觉。
她缓了缓,“黄葭,你没吓着吧?”
黄葭陪着她坐在地上,木木地摇头,“没有。”
一直背对着她们、捂着耳朵的段平却转过来,哭丧着脸。
“陆姐,陆奶奶,陆祖宗,您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他就是做个小生意,看陆离离这大姑娘做事爽利,想拉个客户而已,咋就被迫遇到这种要命的事了。
陆离离被他的德性气笑,没好气地说,“我要是没这本事,能帮你镇住房子吗?”
不提房子还好,一提房子,段平就想抽自己嘴巴。
贪图一时蝇头小利,结果给自己招来这么一尊大佛。
要是哪天他得罪了陆离离,是不是也跟那曹东一样,被打成死狗活埋了?
“行啦,段大哥,他们是群犯罪分子,你可别把自己跟他们比。”
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遇事总是爱息事宁人,要不人们认为个体户骨头软呢,其实是他们比一般人更能忍。
段平就是被抢了祖产,也只敢整些不入流的手段,哪有违法犯罪的胆子。
“带我去看看装修吧,十来天了,房子装修成啥样了?”
段平哭都哭不出来,都这样了,您还惦记着看装修?
“陆姐您这边儿请。”
陆离离一手拉着黄葭,和段平一起往健民广场走,心里却在思量。
她不是不收拾王凤兰,是要先做到知己知彼,才能找出对策。
褚歌虽然跟她较劲,但没扔下她不管,就在招待所外面等他们,看到陆离离还白了她一眼。
石柳原三人拎着曹东去了公安局,该咋说咋办他们都是熟手,不用人操心。
……
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嗨,老局长您太客气了,谁还不是为人民服务呢。”
石柳原敲出一根烟递过去,老局长推辞几下不过,只好点燃。
“石同志,尤同志,潘同志,这次可是多谢你们帮忙,要不然啊,市政府招待所出事,我这局长的衣服也穿不住了。”
老局长是真的感谢,不管他们来干啥的,毕竟是帮他化解了一次职业危机。
“今天逮着那个,胆子实在是大,居然敢摸到我们房间里偷钱,这是给我们抓个正着,才知道跟昨天那几个是一伙的。”
石柳原瞎话一套一套的,但也挺符合逻辑,找不出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