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陆离离懵圈了下，忽然想起来。
早上褚姐塞给她的信，她还没来得及看呢，李峥倒是又给她带来一封。
心里甜归甜，但不好表现出来，她一边给顾客打包，一边催着李峥。
“你快去吃饭吧，一会儿来换我。”
嫂子的话，李峥不敢不听，赶紧跑到黄炳秋身边，拿着筷子往嘴里扒饭。
他要快点过去替班，可不能饿着他嫂子。
“你慢点吃，离离走不开的，我给她弄几个三明治就行。”
罗凤也心疼女儿啊，怎奈谁也替不了她，这三天可是把孩子折腾够呛，脸色都不红润了。
“啊？嫂子这几天都吃不上饭啊？”
店里生意太好，顾客都认陆离离这个老板。
这种好事，别的店求还求不来呢。
他也不能为了让嫂子轻松点，把顾客都赶出去啊。
李峥挠头，实在不知道该咋办，还是等谢烬回来再想办法吧，眼下悄悄问点别的。
“罗姨，嫂子的预考成绩，出来了吗？”
李峥压低声音，不敢让别人听见，紧盯着罗凤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
罗凤随口说，“考了578分，还挺好的。”
“多、多少？”
李峥瞪大眼睛，生怕自己听错了，啥玩意儿？
这时候考个三百多分就能当大学生，他嫂子考了多少分？
——578分！！！
1988年，华国的高考，除了沪城是自主命题外，其他各省市都是全国统考，所有学生用一套试卷。
李峥虽然没走高考的路，但他是京城长大的，咋能不懂这分数的含金量呢？
就这成绩，要去够华清、京大，多少还差点意思，但京城里的其他学校，那就是随便挑的！
谢烬还在担心，陆离离因为没考好才不敢说成绩。
结果人家是轻轻松松拿个高分，根本就没当回事啊。
顾不上多说，他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一溜烟儿跑出门店。
罗凤转身给他夹个鸡蛋的功夫，这人就跑走了。
“这孩子……干啥去了？”
还能干啥呀，当然是去邮政给谢烬打电话了。
可此时的谢烬，已经上了回川州的火车，躺在卧铺上激动着。
明天早上，他就能见到心心念念的媳妇儿了。
“凤临祥”开业第三天，还能保持高昂热情的，只有络绎不绝的顾客了。
陆离离始终微笑服务，眼底的青黑却遮掩不住。
“陆姐，不行了，小模特们都累得走不动了。”
段平连着三天在外面插科打诨，嗓子都哑了。
“一个个脚都磨出血了，都在后面哭呢。”
陆离离也不多废话，态度很冷酷。
“告诉她们，一天工费50块，三天就是150块，等今天结束，我再给她们一人包个20块的红包。”
当老板的只要愿意做个人，就别用那些虚的忽悠，拿钱砸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
果然，这话段平一转达，小姑娘们擦干眼泪。
踩着脚上的血泡，重新穿上高跟鞋，笑盈盈地继续走红毯去了。
只要把今天下午咬牙忍下来，她们能拿到手的钱，可比得上干大半年服务员的工资了。
陆离离戴上手套，一件件理真丝货，店里却来了位意想不到的顾客。
“小陆同志，好久不见啊。”
她听着熟悉的声音抬头，竟然是冲清县农机厂的方芸卉！
“呀，方厂长，真是好久不见了！”
方芸卉笑眯眯地打量店里的装修，看着有些憔悴、但精神头很好的陆离离，赞叹道。
“你这个小同志，才多久不见，就有了这样的成绩，太让人佩服了。”
陆离离挺不好意思，“都是生意伙伴帮衬，我自己是做不来的。”
陆离离真诚地说，“方厂长，听说您来川州了，还想着忙完这几天去看您，结果倒是您先来了。”
“哦？你怎么知道我在川州？”
陆离离只当读不懂微妙关系，把钱霞的话说了。
“要不是钱科长说您在川州，我也是真不知道。”
“我想着在县里方厂长没少照顾我，来了省会咋也要见您一面。”
方芸卉听了没啥表情，环视这批高档真丝货。
“那给我介绍介绍你店里的衣服，有没有适合我的款式。”
“好嘞！方厂长您稍坐，我给您选几个真丝套装。”
方芸卉坐在造型特异的皮面沙发上，打量着独树一帜的装修。
店里络绎不绝的顾客，吵吵嚷嚷，她在心里给郑国芳又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