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凤的嘴巴刚张开,被她一提醒,立刻忘了要说啥。
“对对对,我还得去问问专家。——谢烬,你照顾好离离。”
谢烬点头答应,还帮她们关好诊室的门。
陆离离对梁主任说,“意外嘛,突然着火,大家都跑得乱七八糟,我也是没留神,才从楼梯上摔下来。”
她家住一楼,能从哪个楼梯摔下来啊?
“这件事别告诉同学们,马上考试了,不要影响他们的心情。”
一方面是关心同学们的心理状态,另一方面,不张扬这件事,是方便她随后要做的事。
刘颖老师眼睛都哭肿了,也不敢拉陆离离的手。
“你在医院好好修养,有啥需要的,就跟老师们说。”
陆离离被老师们叮嘱着,终于送走了依依不舍的他们。
单方面殴打人的褚歌,靠着走廊的墙壁,喘着气。
那人已经躺在地上,本就没有反抗过,现在更是连抗揍的力气也快用完了。
止痛药的劲儿上来,陆离离的痛感减轻很多。
“筒子楼的火,灭了吗?”
谢烬点头,“我得到消息过来前,火已经灭了,只烧了仓房,没有人受伤。放火的人已经抓到了。”
陆离离眉头一皱,被抓了?那就有点不好办了。
“他们……在我的人手里……”
躺在地上的男人,嗓音嘶哑,只发得出气声。
陆离离还不知道他是谁,他却熟稔地说,“小歌,带她去吧,你知道的。”
褚歌双手撑着膝盖,看他的眼神怨恨又哀伤,充满复杂的情愫。
“你到底是谁?”陆离离蹙眉。
这人与褚歌关系非同寻常,到底是做了啥,能将她激怒到如此地步。
“我是……”
谢烬冷笑一声,对躺着动不了的男人说。
“可别说出你是谁,不然,离离肯定让我把你剩下的半条命打没。”
陆离离似乎有了点猜测,她强行压制着那个想法,但相比于真相,她更担心褚歌的情况。
“褚姐,跟我回家。”
勉强算好的左手,拉住褚歌紧绷的胳膊。
褚歌打了许久,人已经脱力,任由她拉走。
不管陆离离心里掀起多大的惊涛骇浪,眼下还有事情需要处理。
从县医院跑到军区医院,又是包扎又是拍片,跟老专家讲道理、拦着褚歌别打人。
连番折腾下来,陆离离累得不行。
等她坐着谢烬的军用吉普车,回到筒子楼时,火灾现场的收尾处理,已经做得差不多。
楼后的仓房几乎烧光,能抢救的财物也都被人们搬走。
幸好这里堆放的不过是些杂物,损失并不大。
茶叶蛋张哥正在拾掇残局,看到她下车,惊喜地喊道,“丫头,你没事了?”
下一秒他就想抽自己嘴巴,没事啥呀,这都包成这样了,还能没事吗?
陆离离反倒露出个笑容,“张哥,刚才谢谢你,多亏你帮忙了。”
张哥虽然到了医院,但很快被人客客气气送回来。
他看到谢烬匆匆跑进医院的背影,知道陆离离的正牌对象来了。
回来路上还寻思呢,这小陆同学别看年轻,脚踩两只船有一手啊。
有个当军官的对象,还能搭着个油头粉面的漂亮男人。
可这俩人见面……会不会打起来?
“嗨,我也没帮啥,你妈和黄葭呢?”
张哥往她身后张望,只看到一脸锅底黑的褚歌,赶紧收回眼神。
“她们在另一辆车里。——没啥损失吧?”
陆离离关切地问,张哥连连摆手。
“没有没有,就烧了些十几年不用的废木料,还有啥杂七杂八的,都不值钱。”
张哥心说,损失最大的就是你了,也不知这丫头咋这么倒霉,摔这么重。
担心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谢烬从驾驶位出来,跟褚歌低头耳语了几句。
说完,两人交换个眼神,一起护着陆离离,往筒子楼后面去了。
他砸吧着嘴,苦恼地思考半天:长得漂亮的女同志,就是有手腕啊。
……
筒子楼后面的连排仓房,因为杂物堆积过多,原本非常狭窄。
经过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焚烧,杂物或清空或烧毁,倒是空旷许多。
褚歌宛如杀神降世,腾腾杀意四散。
那层人类文明的外衣,被她毫不留情地撕碎。
血管中流淌的野兽血液,仿佛被烈焰燃烧起来,肉眼可见在觉醒、沸腾。
她几乎没有停顿,大步走进拐角处的一个车棚,跟出来的人迎面撞上。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