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
王氏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跪着鼻青脸肿的两人，神色不太好看。
以往从来都不会闹矛盾的兄弟，今天居然直接打了起来，要不是她让几个伙计拉开，这两人还没完了。
秋司曜和秋司沉各自看了对方一眼，轻哼一声，都没有开口。
王氏将目光落向秋萌，语气稍微软和了几分，问道：“萌萌，你可知晓你两位兄长因何打架？”
秋萌朝着卫佳凝那边看了一眼，还没开口，就被秋司沉瞪了一眼。
“三婶，您要问她，她肯定是不会说实话的！”
“今天我看到，她和秋司曜两个人在那里欺负卫佳凝。佳凝她生活已经够苦了，他们居然还拿她当乐子，简直就是没有良心！”
秋司沉话音刚一落下，秋司曜就哂笑道：“我们欺负她就是没有良心？你来之前怎么不问问，她是怎么欺负萌萌的！萌萌今天差点没命，你知不知道！”
“你说什么！”王氏脸色骤变，连忙起身，走过去一把抱住秋萌，将她从上到下检查了个遍。
“萌萌，你这手臂怎么了？”
王氏拉开秋萌衣袖，那软软的藕臂上，一抹鲜红甚是碍眼。
秋司沉见着，下意识地开口：“那肯定不是佳凝害的，佳凝她那么善良，肯定不会害人！”
“善良？”秋司曜听到这两个字，冷笑出声。
“秋司沉，希望你将来也还能说出这句话来。”
秋萌将自己白白软软的手臂收回，抬头，冲着王氏甜甜一笑。
“娘，我没事的，你别听三哥他说的那些，我这不是好好儿站在您面前吗。”
王氏将秋萌揽入怀中，伸手摸了摸秋萌的脑袋。
“嗯，娘的萌萌好好的就好。”
目光落向卫佳凝，虽然秋萌没有说卫佳凝什么，但是秋司曜的那些话，还是让王氏心中有了一点芥蒂。
而且，他们秋家人向来和睦。
这卫佳凝才来两个月，就惹得秋司曜和秋司沉两兄弟为她打架，不管怎么样，这人是留不得了。
收回视线，王氏对着两兄弟开口。
“司曜，司沉，不管因为什么，你们今日打架总是不对的，现在都给我回房间去面壁思过。至于卫佳凝……”
王氏顿了顿，接着道：“这几天农忙，你也回去帮帮家里人。”
卫佳凝一听这话，当场就跪了下来。
“三太太！”
“三太太，今日都是我的错，您打我骂我都行，我只求您千万不要赶我走。”
卫佳凝眼中泪滴落下，对着王氏就要磕头。
她娘卧病在床需要钱，她不能离开秋家。而且一旦回去，她这个年纪，肯定会被继父随便找个人卖了换钱，她不想被卖。
“三太太，我求求您了，我真的不能没有这份活，您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吧。”
王氏皱起眉头来，她不喜欢谁动不动就磕头，赶紧叫婆子将卫佳凝扶起。
卫佳凝的家镜王氏心中清楚，否则当初就不会收留她了。
轻叹一口气：“罢了，你要留下也行，但以后不要出现在后院里，就在厨房做事。”
卫佳凝轻咬下唇，缓缓吐出一个字音：“好。”
等秋司曜和卫佳凝他们全都被带走后，王氏慈爱地看向秋萌。
“萌萌，卫佳凝她家里和咱们不同。她若是不能在咱们家有份活干，估摸着就要被她继父给卖掉。她一个女孩儿家，无法决定自己命运，若真被卖了，那下场可就凄惨无比……”
卖掉，凄惨无比。
这几个字突然闯入秋萌心间，她只觉一阵刺痛自内心深处传来。
这就是书里面原主的结局啊。
一滴泪不知不觉地掉下，直到打在手心上，秋萌这才反应过来。
“所以萌萌，她虽然有不对的地方，娘还是没能忍心将她赶走，你能不能体谅娘？”
秋萌也不知道王氏之前还说了些什么，一抬头就听到这话。
沉默片刻，她点了一下头。
那本书她看着，虽然没看完，但好像原主的结局和卫佳凝无关。
原主被卖她看着难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也不愿意亲眼见着卫佳凝被卖掉。
见她点头，王氏面上露出欣慰的笑。
她就知道，她的萌萌是最懂事的孩子。
“走，去娘的房间，你这手臂和手都弄伤了，娘给你敷点药，这样才好得快。”
王氏对秋萌伸出手，秋萌想了下，就将软白的小手，搭在了王氏手心。
一边走着，王氏一边就问起了秋萌有关秋司曜说的那句话。
秋萌怕王氏担心，随口敷衍了两句，只说自己今天去山上，不小心跌倒，秋司曜小题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