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釉瓷瓶在这县城里，都算是少见的。
他在瓷器行里面找了许久，最后又亲自见了店铺老板，出了高价才让对方割爱。
这份礼，在今日宾客送的里面，也算得上是颇为贵重的。
尤其是，王老爷子喜爱瓷器。
一看到这做工精致的白釉瓷瓶，当即就爱不释手，拿在手中把玩。因此，秋司沉就被王家奉为了座上宾。
秋司祺见不能将他给赶出去，脸色又变得不太好看。
不能阻止秋司沉进来，那就只能阻止，让秋司沉无法见到萌萌了。
因此，秋司沉不管去哪，秋司祺都跟在他身后。
在秋司沉朝着秋萌刚刚跑开的方向而去后，秋司祺表现出了明显的慌乱，连忙上前，拦下秋司沉。
“四哥！你不是来给我外祖父过寿的吗，在这里乱跑什么！”
秋司沉冷冷地扫了秋司祺一眼，一副将他给看穿的模样。
“别拦着我，我过去，不是找她的麻烦。”
指了指自己手中的糕点，秋司沉再次道：“她喜欢吃这个，我给她送去。”
对于秋司沉的话，秋司祺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的。
他正要开口，突然听到走廊上传来咣当一声。
“萌萌！”
秋司祺连忙冲上去，秋司沉眉头一皱，速度更快。
走廊上，他们的确见到了秋萌。
但和他们想象中不同，秋萌并没有出事，而是正在扶起一个摔倒在地的小男孩。
“没事吧？”
秋萌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扶起了小男孩，面上露出温柔的笑容来，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还递给了他一块糕点。
“别哭，姐姐给你吃糕糕，这个可好吃了！”
秋萌面上温柔的笑意，浮现在了两人的瞳孔之上。
秋司祺还好，没有前世记忆的他，并没什么感触。
可秋司沉却像是心口被捅了一刀。
那样温柔的笑容，应该是秋萌希望从他们这些哥哥身上看到的吧。
可前世，他们却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
她被凌虐致死的那具尸体，再一次浮现在了他眼前。
耳边，传来的是他自己的声音。
“死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她不是本来就该死？”
很理所当然。
又一道嗓音传来，那是他死之前卫佳凝说的话。
“你可真蠢呀，你到现在都还以为，你那次受伤濒临死亡，是我救了你，而你的妹妹抛下你不管，是不是？”
“秋司沉，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那次救你的人不是我，是秋萌。”
两道声音夹杂在一起，融合成了一段。
“她本来就该死。”
“救你的是秋萌。”
“她该死！”
“是她救了你。”
……
这两道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回荡，不停地回荡。
“啊！”
秋司沉抱着脑袋，突然大叫起来。
秋萌和小男孩都被这声音吓到，抬起头来，惊恐地看向这边。
看到秋司沉的瞬间，秋萌瞳孔一缩，转身就要跑。
“小姐姐，小姐姐！”
身后，那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朝她跑来，想要问一问她的名字。可惜，以小男孩的体力压根追不上她。
看着自己手中的糕点，小男孩缓缓将其放在胸口位置。
小姐姐是第一个对他关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