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佳凝那眼中含泪，却又倔强得不肯掉下的模样，曾经是秋司沉最喜爱的。
他喜欢她的聪明善良，大方懂事，更喜欢她身上的那股韧劲，和软软的秋萌完全不同的韧劲。
他曾经以为卫佳凝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无论为她做什么，自己都甘之如饴。
可当她露出獠牙的那一刻，自己才恍然大悟，但为时已晚，自己只能被她派来的人活活打死，看着她若无其事地飞上枝头变凤凰。
好在老天给了自己一次机会，让得知一切后的自己，又重新回到了那些事情发生之前。
现在再看到卫佳凝这故作柔弱又表现得很坚强的模样，秋司沉只觉得分外恶心。
这样心机深沉，又想踩着别人尸体上位的女人，哪里比得上自家软萌可人的妹妹。
就算是给萌萌提鞋，她都不配！
“我再说一遍，滚开！”嗓音陡然拔高，难掩怒意。
若非他手里抱着要送给萌萌的睡莲，怕弄坏了，在卫佳凝出现的那一刻，他直接一拳头就过去了。
跟这种女人，不用讲道理。
眼看着秋司沉绕过她，卫佳凝急了，连忙迈着小碎步跟了上去。
“司沉，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们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我知道，秋萌她不喜欢我，这半年多来我不在，她一定跟你抱怨了不少吧。”
暗指了秋萌之后，她又吸了一口气，故作大度道：“不管怎么样，她年纪小，我不怪她……”
本来不愿意搭理她的秋司沉，听到这里后，终于忍不住，怒了。
“别在这里讽刺我妹妹！就你？还不值得她整天挂在嘴上！”
气冲冲地走开，秋司沉第一次发现卫佳凝不仅坏，还这么卑鄙。
暗戳戳指责萌萌就算了，又在这里彰显她自己的大度。
搞得全天下所有人都是小人，就她最善良，最圣母一样。
然而更可悲的是，秋司沉知道，如果自己没有前世的记忆，一定会相信卫佳凝，觉得她说什么都是对的。
这些错，他还犯了不少。
之前误会秋萌夺走野参的事，相信秋萌偷换了卫佳凝诗歌的事，认为是秋萌让卫佳凝上不了学的事。
林林总总，不可计数。
也正是因为这些事，弄得自己现在想接近萌萌都不行，她对自己的害怕和误会，已经深入骨髓。
……
卫佳凝捏紧手帕，盯着秋司沉离开的方向，面上情绪不断变化。
“秋司沉，你以为你多能耐吗。以我如今的身份，根本就不需要再巴结你。要不是为了祛疤，我何至于在你面前如此低声下气，你居然还这样甩我脸！”
深吸几口气，卫佳凝眼神逐渐镇定下来，怨气消散一空。
她背上的那些伤疤，现在年限还不算长，还能祛掉，若是再往后拖，只怕是华佗再世，估计也难以恢复如初。
她一向聪明，知道怎么选择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就算秋司沉那边再难攻克，她也一定要去做，这一点小小的挫折，根本打不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