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次夏淮山把自己的心思清楚明白的告诉何容容开始,这还是温酒第一次在这儿见到他。
他那么大的个子,猛然往门口一站屋里面都黑了。
何容容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发现是夏淮山以后表情都僵了,眼神像是被火苗烤着了似的,又飞快的挪回去继续切菜了。
夏淮山像啥都没发生似的,迈着大长腿坐到何盛身边,把手里提的酒递给他,“爸,我刚刚过来看见有人卖酒就买了一瓶,老板说是用拐枣自己烤的,晚上你喝点儿尝尝好不好喝。”
何盛心疼的道:“这孩子都跟你说了几回了,别老买东西,你咋就是不听呢?挣钱不容易,爸天天吃好喝好的。”
何容容听的耳朵发烫,不知道夏淮山喜欢她的时候,这声爸听着平平无奇的,但知道了以后这声爸就格外的撩。
撩的她整个人都不自在,心也咚咚咚的直跳。
脸皮真厚!
那是她爸!
他咋还好意思一口一个爸?
她想看夏淮山又不好意思,就只能闷头切菜。
温酒看的想笑,想看就看呗有啥不好意思呢?她撩陆北野的时候啥不要脸的话都说了,也没见有啥不好意思的呀?
好在夏淮山脸皮厚,要不然这俩还真的有点儿悬。
她戳了戳何容容的胳膊,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想看就看,你的脸皮够厚了害羞的就是他,咱们当女人的咋能比男人弱呢?你说对不对?”
何容容羞的就要伸手掐她,温酒扮了个鬼脸就跑,一屁股坐在了夏淮山旁边
贴着他的脸开大,笑意吟吟的问:“怎么光给你爸买东西,不给你妹妹买?”
“这不合适吧?”
夏淮山听见温酒的话,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过了半晌才吞吞吐吐的到,“也买了的。”
温酒追问:“买了啥东西?”
夏淮山拉开大衣,从里面的口袋里掏了三根糖葫芦出来,他听陆北野说陆青青今天放假,就特意多买了一根。
“真不错呀!”
“还有我的份儿。”
温酒接了两根,“青青在那边屋里熨衣服呢!我给她送。”
她说完就起身跑了。
何盛知道何容容也有点喜欢夏淮山想让她们好好的,就主动叫何容容过来,“容容,你忙完就过来吃糖葫芦烤烤火暖暖,你的手不能老在水里泡着。”
前些年过的太辛苦,何容容的手每年冬季都会生冻疮,青黑青黑的丑的拿不出手不说还痒,挠心挠肺的痒,暖热了就痒。
现在也有苗头,开始痒了。
何容容低低的应了一声,把菜板上的洋芋切完,就洗干净手坐到了何盛旁边,和夏淮山之间还隔了个椅子。
但他依然很局促。
眼睛只敢看何容容的手背,发现她的手发红而且还肿,就急匆匆的站起来道:“爸,容容,我我……我突然烟瘾犯了,出去买包烟回来。”他说完就跑了。
他的大衣带起的冷风一吹,何容容感觉自己的脸不烫了。
好像真应了温酒那句话。
脸皮够厚害羞的就是他!
但她来了他就跑?
啥意思?
何容容想想又有点恼,咬唇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思考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像温酒说的那样……
有点儿喜欢夏淮山吗?
可她喜欢的明明是……
她感觉自己心乱如麻。
何盛暗骂夏淮山不争气,自己都把容容叫来了他居然跑了?
买烟?
烟能有他闺女重要?
等夏淮山回来了,自己非得找机会好好说说他。
但真的等夏淮山回来了,他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因为夏淮山并不是真的去买烟了,而是给何容容买了治冻疮的药,和擦手用的蛇油膏。
“你用上试试,要是不好用我再给你买别的。”
夏淮山说完就把衣服脱了,撸起袖子把何盛她们摘好的菜拿起来放到盆里倒了水洗。
何容容都愣住了,看着手里放的药膏,和正忙碌着洗菜切菜的夏淮山有点儿不知所措。
原来他没跑。
是给她买药和擦手油去了。
突然间好像有股暖流,从她的内心深处涌出,外面的风卷着雪飘进来了她也不觉得冷了。
何盛笑的像个弥勒佛。
瞧瞧!
这就是他看中的女婿。
对他闺女的事儿多上心,多有眼力劲儿啊?
陆北野也来了,刚刚在街上买东西跟夏淮山遇见了才过来,知道温酒在店里,就直接到那边找温酒去了。
温酒看见陆北野有点意外,愣愣的看着他问:“你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