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漆黑的地下室,只有手术灯光照耀着整个昏暗的空间,荀桂梅那张老态的脸随着空间一起扭曲。
易雪禾的意识已经不清醒。
连着两日来荀桂梅没给她任何吃的,只让自己喝点水免得脱水而亡。
她自己都记不清怎么还能活着。
太饿了。
胃部绞痛,想要进食的欲望达到极致。
她觉得只要有吃的,只要有吃的,她什么都可以做。
荀桂梅厉声叫唤易雪禾,“过来!不是要吃饭!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她将手里装着食物的盘子扣下,饭菜倒在地上,荀桂梅穿着鞋的脚把最上面的鸡腿踢到易雪禾面前。
“吃啊!”
太饿了。
易雪禾眼里冒着星星点点,头脑发昏发胀,仿佛有根针在里面扎。
她手脚被困住,跪在荀桂梅面前,好似一条狗。
终于她慢慢弯下腰,在欲望的驱使下用嘴捡起了这只沾满了灰尘的鸡腿。
她努力用嘴咬着鸡腿,试图只用自己的嘴撕扯下来一点肉。
但,人始终是人,不是狗,无法凭借咬合力不使用手将鸡腿咬碎。
太难了。
她好想吃,明明就在嘴边却怎么都够不着,只要一点,只要一点她就能吃掉了。
啪嗒。
易雪禾脸颊上滑出一行清泪。
唇齿间沾满了污渍,混着血液在牙缝之间形成难看的黑色。
“啪——”
荀桂梅的鞭子又来了,她冷笑着高高在上望着易雪禾,“怎么?老师让你吃不吃?浪费粮食是不是?”
她抓住易雪禾的头发把人扯到白板面前。
手术灯照耀在白板之上,“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
易雪禾嘴唇蠕动了几下,试图触碰嘴唇上那点肉腥味,唾液沾着嘴唇的伤口让她忍不住痛哭了。
她泪眼模糊地望着白板上的字。
【要听伊潇的话。
要照顾易妍妍。
要为整个易家着想。
发誓永远不会背叛易家。】
休想!
她要让易家成为她的囊中之物,让易家几百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让面前的荀桂梅尝到她如今的滋味。
再等等。
再等等。
“啪——”
“不认字是不是?”荀桂梅抽了易雪禾一巴掌,抓住她的头发将人按在白板上。
沾满黑色污渍的白板瞬间染上了一个血红的印记。
那是她脸上流出的鲜血。
荀桂梅不断用鞭子抽打易雪禾,“不念是不是?看来你还是想吃鞭子,我就让你知道鞭子的厉害。”
“易雪禾你现在还在倔,是不是?”
“那我就打到你念为止。”
“念不念?”
每一句话的结尾都伴随着鞭子抽打的声音,易雪禾却不吭一声。
好似鞭子打的不是她身上,而是荀桂梅身上。
最终,荀桂梅抽累了。
她拿着椅子尖锐的凳子脚放在易雪禾的手臂上,她笑了笑,兴奋的表情在她脸上荡漾,“易雪禾,你还坚持是不是?现在呢?还坚持吗?”
荀桂梅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缓缓坐下去。
细长的凳脚毫不意外地插入易雪禾的手臂。
“啊——”
易雪禾疼得大叫一声,再也忍受不了了。
“我念,我念,我念。”
她屈服了,在荀桂梅的打压下屈服了。
太痛了,实在是太痛了。
她巴不得荀桂梅直接给自己一刀让自己死了就好。
荀桂梅勾唇淡淡一笑,“好,念。”
易雪禾趴在地下,头发散乱地铺在脸上,几丝黑发遮挡了她的视线,她试图从视线之中找到白板上的字。
她忍不住落泪了。
她知道不是落泪的时候,可是还是忍不住。
易雪禾一字一句念着眼前的字,【要听伊潇的话,要照顾自己的妹妹易妍妍……】
一遍又一遍,荀桂梅让易雪禾念了几百遍,直到她的嗓子嘶哑到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她躺着的地方形成了一块淡淡的血迹。
那是她被虐待了24小时的证据。
终于,她嘶哑的嗓音换来了荀桂梅中午的奖励——一盘馊掉的粥。
荀桂梅扬着下巴看易雪禾。
“吃吧,不是说饿了吗?”
易雪禾用嘴叼着碗,一口一口,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将面前这碗发酸的粥喝完了。
她会